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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樞機低下頭,“原來,你平日同我討論用兵之策都是敷衍,在你眼裡,我根本就不是統帥之才,只會紙上談兵,最多做個參將,是嗎?”商承弼實在不忍看他眼睛,“朕很喜歡看你高談闊論的樣子,重華,立德、立功、立言,雖久不廢,此為三不朽。就算不能在疆場建功立業,著書立說不也一樣名傳千古,你又何必那麼執著呢。”十七、義子“公子,呂充媛來了。”晉樞機身邊的影衛花開道。他自去年從楚國回來,就帶了四男四女八名影衛。男的喚作丟盔、棄甲、折戟、沉沙,女的喚作花開、花落、雲舒、雲卷,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高手,商承弼曾對他說,這些人的名字連起來太不吉利,晉樞機卻道,“亡國之臣,連命都不是自己的,何況名字?”晉樞機放下拭劍的白絹,“她不在翊坤宮安心養胎,跑到我這兒來幹什麼?”“屬下去打發她。”花開道。晉樞機卻揚起了手,“不必,聽聽她說些什麼,去沏一壺荊條蜜來。”“是。”花開低聲答應。呂充媛如今位列九嬪,又住在只有四妃才有資格常居的翊坤宮,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商承弼登基九年至今沒有子嗣,沒有晉樞機前,他對後宮妃嬪一向是雨露均霑,看得順眼的便多留一陣,賞賜不少,卻從來不進位份。如此一來,四妃之位便一直虛懸,除了因楚王謀反牽連而被賜死的黨修儀,九嬪如今也只有呂充媛一位。商承弼眼界奇高,除了晉樞機,從未對誰長情,多年縱性,馭女無數,子息卻始終不見動靜。從前有位何姓宮女,不知撞了什麼大運,只得一幸就懷上了龍胎,可惜,有運無命,那龍種在她肚子裡才呆了不到三個月就滑落了。商承弼知道了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反正他正當壯年,機會多得是,就算前朝有些隱晦的風聲傳出來,他也絲毫不放在心上。如今,呂充媛有孕,倒也堵住了那些老臣的嘴。晉樞機笑看這位新晉得寵的充媛,果然是居移氣、養移體,她的架子越發拿得大了。兩個月的身孕,肚子還未顯出來,便裝模作樣的由一個清俊小太監攙扶著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氣,身後跟著八個宮女,明明是五月天,卻還要人捧著手爐,絕對的小人得志。等進了門,打了招呼,卻又不肯坐六足蓮花束腰的繡墩,偏又叫人在軟榻上鋪了好幾重墊子,連腰後也放上軟枕,“臨淵侯恕罪,委實不是我輕狂,而是腹中的龍胎——”晉樞機笑了,“娘娘如今是宮中第一等金貴人,這一胎若是安穩生下來,沒準兒就是皇長子了,自然要當心些。”呂充媛悠悠嘆了口氣,“卻還要求侯爺成全。”晉樞機等花開上了蜜茶才道,“知道娘娘身懷龍裔不便飲茶,這是我命下人特地調的花蜜,恕重華直言,娘娘的臉色可是晦暗得很。”呂充媛對身邊一個心腹丫頭點了點頭,那丫頭立刻招呼人抬上了一株五尺多高的血珊瑚,那珊瑚紅得嬌豔,還帶著亮光,濃得仿似能滴下血來。晉樞機笑到,“娘娘這是做什麼?”呂充媛等下人全部退下,居然撐著臂枕站起來,對晉樞機盈盈一拜,“這株血珊瑚如此名貴,賤妾豈敢掠美。”花開立刻扶起了呂充媛,晉樞機道,“娘娘腹中懷的,可能是我大梁未來的天子,重華又怎能當得起這一拜。”呂充媛四下打量,刻意壓低了聲音,“臨淵侯當得起的,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來,全仰仗臨淵侯了。”晉樞機一牽唇角,將雙足勾著側靠在桌案上,用手指撫著劍脊,“娘娘這話,像是我容不下這孩子了?呂充媛起身走了過來,將一雙纖手伸到他面前,“侯爺請看。”晉樞機連頭都沒有抬,“這我可不敢看,娘娘也請莊重些。”呂充媛臉一紅,“我不是這個意思,是請臨淵侯看看這串珠子。”“娘娘皓腕似玉,這紅瑪瑙串珠倒是襯得雙臂更瑩潤了。”晉樞機口氣淡淡的。呂充媛握住了拳,“臨淵侯有所不知,這哪裡是瑪瑙串珠,這,這分明是紅麝香珠。”晉樞機滑著飛泉寶劍劍鍔上鏤刻的楚字,“那娘娘可不小心了,麝香雖名貴,卻有活血通經,催生下胎之效、娘娘龍胎未穩,就是貪戀那晚墜蘭麝中的風流,也不該這麼不管不顧的。”呂充媛褪下了那紅麝香串子,“臨淵侯明明知道是有人意欲加害,又——”晉樞機打斷他,“謀害皇嗣可是大罪,娘娘無憑無據,說話可要當心。”呂充媛深吸一口氣,“侯爺,我知道素日多有得罪,今天來,就是向臨淵侯賠罪的。”晉樞機還是那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談不上。”呂充媛咬住唇,“賠罪是其一;其二,也是想替我腹中的孩子討個前程。”晉樞機看都不看她,“娘娘抬舉了,大梁的皇長子,自然是遠大前程。”呂充媛跪了下來,“侯爺,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無依無靠,為人父母,須為子女計深遠,賤妾想將這個孩子獻給臨淵侯,若是臨淵侯不嫌棄,便認下這個義子——”她話才說到這裡,晉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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