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卻一把將她拉起來,呂充媛驚得臉都白了,晉樞機卻是將耳朵貼上了她小腹,“別動。”呂充媛一顆心嗵嗵地跳,晉樞機只是道,“你這麼緊張,我怎麼聽到胎息。”呂充媛聽他如此說,一顆心登時放了下來。她向後靠了靠,要晉樞機仔細聽那胎兒動靜。晉樞機伸手環住她腰,手掌貼著她腰側遊走,輕輕將她推倒在榻上,呂充媛一驚,“侯爺你做什麼?”晉樞機用膝蓋虛虛抵著她小腹,貼著她耳朵吹了一口氣,“這孩子已經有一個便宜爹了,我可不想,做第二個!”他說完就立刻站起,“帶著你的珊瑚,帶上你的串珠,走!”呂充媛也站了起來,她的臉色微微發白,動作卻很利落,只是重新套上那紅麝串香珠的時候,刻意抬高了手臂,她原就文弱些,如今鵝黃的衫袖捲起,便露出了一截雪一樣的玉臂,呂充媛望著晉樞機,“侯爺難道連這個也不認識了嗎?”晉樞機原本不想看她,眼角餘光卻突然掃到她手臂上的一粒紅痣,那顆痣很小,完全看不出什麼異樣,晉樞機卻吃了一驚,“折戟沉沙鐵未銷。”這弱不勝衣的呂充媛居然立刻換了一種姿態,連那雙霧濛濛的眼睛也射出一股殺氣,“一朝侍帝未折腰。”晉樞機輕輕嘆了口氣,原來,父王的機謀居然這麼深,“現在我知道你的孩子是怎麼來的了。”呂充媛只是挺直了脊背,“王爺說,這個孩子要保,請世子務必以大事為重。”晉樞機負手而立,“我自有主張,你退下吧。以後,都不必來了。”“屬下有事求世子。”呂充媛道。“我保不了你的命,你的家人,晉家一定會好好照料的。”晉樞機的聲音很低,氣勢卻很沉。“屬下沒想過可以有命回去。屬下還是那句話,這腹中的孩子,總是我的骨肉,我——”呂充媛話還沒說完,晉樞機立刻打斷,“這件事,我會同皇上商量。請充媛回去吧。”呂充媛會意,立時便要離開,卻突然聽到那個極陰冷的聲音,“你們在這幹什麼?”話音未落,就是一片哀嚎,商承弼挾怒而來,看到呂充媛一席鵝黃衫子風姿楚楚地立在那裡,整間寢殿居然只有她和晉樞機兩個人,當時就變了臉色,“重華,這是怎麼回事?!”“臣妾參見皇上。”呂充媛連忙跪下行禮。若是平常,商承弼一定會在她伏身之前就叫住,今天居然是袖風橫掃,將那株珊瑚掀在地上。晉樞機笑著搖頭,“怎麼這麼大脾氣,朝上有煩心事了?”他說著就對呂充媛道,“你起來吧。”“心疼了?”商承弼一把握住晉樞機手腕,晉樞機推他,“平白無故的發脾氣,我當然心疼,心疼她肚子裡的孩子。”商承弼一聽這話,將他手扣得更緊了,晉樞機挑起了眼角卻略略含著唇,一副委屈極了的樣子,“孩子看到你這個樣子,都得怕你這個父皇了。放手。”商承弼覺出他意有所指,輕輕放開了扣著他腕子的手,“後宮本來就是是非之地,又偏偏屏退左右——”晉樞機笑了,“我當是什麼事呢,這也值得吃醋。”他說著居然伸出舌頭,舌尖輕輕一點商承弼鼻尖,商承弼身子一顫,那陣酥麻還沒過勁兒卻突然消失了,仿似隔靴搔癢,百爪撓心。晉樞機回頭看呂充媛,“你還不出去?”商承弼環住了晉樞機腰,“我聽說她帶著那株珊瑚到你這兒來了。”晉樞機懶洋洋的,半個身子都躺在他腿上,“你這麼急惶惶地趕來,是怕我一個失手,傷了你的兒子吧。”商承弼沒說話,晉樞機翻了個身,趴在他腿上,“是有人打你寶貝兒子的主意,可惜不是我。”“也不一定是兒子。”商承弼刻意沒有接他的話茬。晉樞機道,“你放心,從此之後,最不會動這孩子的人,就是我了。”“為什麼?”商承弼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