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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承弼到底當不得他的軟語溫柔,“好。”兩人沿著谷中鏡湖繞了一圈,正是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哪怕有些不快,也全都吹散了。二人且行且敘,不覺就走得遠了,晉樞機隨意抓著一把穀子,逗得鳥兒啁啾,卻突然聽到兵戈相擊之聲。那邊商衾寒正在教景衫薄練刀,聽到人聲,也猜得出是商承弼到了,兩人都不願此刻相見,可商衾寒身為人臣,自然不能迴避,待他從那亭閣中轉出來,便只能看到商承弼隨侍的近衛,“王爺,皇上口諭,今晨另有要事,午後再見吧。”景衫薄見商衾寒跪聽口諭,不免心生不快,“他好大的架子。”“小夜,不得多言!”景衫薄心中怏怏,自去練刀了。晉樞機收回了搭在脈枕上的手,“我的傷還要多久才好,駕驂已經有一陣子沒回去了。”商承弼道,“不礙的,你的傷總要治好了,或者,請楚公子到宮裡。”楚衣輕只是寫道,“心神俱損,非藥石可治,請商兄剋制己身便是。”他這話寫得毫不留情,商承弼同晉樞機都想起昨夜歡好之事,登時不知如何絮說才好。楚衣輕重又寫了方子,又添了幾味藥,晉樞機久病成醫,看得出是消淤止痛的,登時紅了臉。商承弼也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楚衣輕沒有揶揄二人的意思,寫道,“再調理日,便動身吧。日後,我會遣人送藥的。”他言辭間並不多尊重商承弼,但商承弼料想這人便是清冷的性子,加之又是情人的兄長,便也不願計較。午後,商承弼還是未見商衾寒。商衾寒庭外等候,商承弼只是與晉樞機說笑,隨意展開一紙奏疏,“這是王叔送來的,前日已到我手裡,你看看吧。”晉樞機本不欲干政,可他讓自己看,又是商衾寒的事,究竟難免好奇,拿起一讀,不禁皺起了眉,“靖邊王請求替兒子改名。”商衾寒點頭。晉樞機道,“他倒是改名改上了癮,據說,靖邊王原名商元祉,就是因為死了個女人,心灰意冷才自改其名作衾寒,發誓終身不娶,得翡翠衾寒誰與共之意,他向來是痴情得很,據說商從渙也是因為那女人是在渙溪相識才取名為渙的,如今,竟又不負這情種之名了嗎?”商承弼輕輕搖了搖頭,“這其中,自有緣故。當年先父薨逝,先皇屬意靖邊王繼位,親自封他為王,賜號鈞天。”晉樞機笑,“這樁故事又有誰不知道,後來,他不是自請靖邊了嘛。”商承弼點頭,“你只知其一,先皇除了賜王叔鈞天二字外,還曾經問過他幼子的姓名。”晉樞機點頭,“我知道,他兒子,他兒子名渙,字風行。”晉樞機說到這裡便了然了,“風行水上,渙。先王以享於帝,立廟。”商承弼點頭,“先皇根本沒有考慮過朕,享祭天地,設立宗廟。商從渙區區嬰兒,居然得先皇青眼至此!”晉樞機握住他的手,“一切都過去了。”商承弼提起了筆,“不錯,一切都過去了,風行二字是先帝所賜,我又如何能改!如今,他取了鳴鴻刀,卻又上表請我為他的兒子更名,你說,朕要替這位少帥取個什麼名才好呢?”晉樞機微微一笑,“你說吧,只要你心裡痛快就行。”商承弼卻是輕輕嘆了口氣,語中有一種志得意滿的無奈,“豈是那麼簡單的,朕想了一個字,你看如何?”他說著便提筆寫了一個節字,剛勁有力,力透紙背。晉樞機微微點頭,“五十九為渙,渙乃下下卦,六十卻為節,犬物不可以終離,故受之以節’之意。渙為離,節是渙的覆卦,節卻為止,渙由否變來,否的覆卦卻是泰,這字極好,只要靖邊王肯節制自身,皇上自然保他否極泰來。”商承弼將他攬在懷裡,“還是你懂朕的心思。”“靖邊王明知鳴鴻刀主天下興替,卻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如今上表向皇上示臣服之心,皇上這麼饒了他,自然是您的仁德。”晉樞機口氣淡淡的。商承弼望著他,“朕知道你心裡想什麼,只是,當年父親薨逝,朕雖是太子嫡子,卻是成國公主所生,康王英王奪位,雖然先皇近乎是明示由三王叔即位,可究竟鹿死誰手卻未可知,朕的身份特殊,無論新君是誰,我都是心腹大患,後來,英王親自扶朕登基,他雖然功高震主,但也算對朕有功,今日他取鳴鴻刀,的確是冒犯,但是朕若因此降罪,卻難掩天下悠悠之口。重華——”晉樞機握著他的手,“我知道,你不用解釋,我明白,你心裡比我的苦要苦多了。”商承弼望著他眸子,如泓如泉,他不知此刻他所言是真是假,可只要有他一刻,便也夠了。晉樞機懶懶靠在商承弼懷裡,卻突然覺得悲從中來,本以為,他是不會騙自己的,卻沒想到,當年奪位之事,在自己面前也要粉飾。他太瞭解商承弼,他有野心,有機謀,又豈肯甘心讓自己淪入如此尷尬的處境,當日商衾寒商元祈爭位,先皇封商衾寒為鈞天王,中央曰鈞天,為四方之主,聖意已現。此時,商元祈早已是強弩之末,商衾寒又最是標榜孝悌仁愛的人,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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