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比試時間,是在五日後。
這兩日,除了正常經營千香坊外,梁棲月一直在珍寶閣,跟妙音配置新的香品。
妙音的目光不時地飄向窗外。
看著生意興隆、沒受風波任何影響的千香坊。
她有些憂心忡忡。
“小姐,若是在比試時當眾制香,那您調配的香方……”
梁棲月無所謂地擺手。
“無妨,都不是什麼複雜的香方,以這些換仙人醉的香方,不虧。你正常發揮就好,他贏不了你的。”
兩人正說著,就見蘇合和紫述抬著一個箱子上來。
穩穩當當地放在梁棲月腳邊。
箱子緩緩開啟,露出裡面擺放整齊的,一排排精美圓潤的小瓷瓶
她看到瓷瓶的樣式,心臟重重跳了一下。
“這是……你們是如何知道的?”梁棲月輕輕問了一聲。
她取出一隻拿在手中。
手指摩挲著瓷瓶上的粉色蓮花圖案,
瓷瓶的底部,印著與蓮花同色的“蓮花酌”三個字,字跡古樸典雅。
梁棲月一陣恍惚。
這瓷瓶,與父親生前深愛的蓮花酌酒瓶如出一轍,只是縮小了許多。
瓶底的三個字,本是沒有的。
因此,這是她作為香師的名字。
曾經唾手可得時,她從未認真留意過。
待她之後想要尋找,蓮花酌卻早已經絕跡於市面上。
就算是她,也不能將細節記得如此清晰。
妙音察覺到梁棲月複雜的情緒,不敢多言,如實解釋道:
“虞時先生看到了您的字,猜測您寫的應該是多年前的一種老酒,奴婢就想試一試。”
聞言,梁棲月瞭然。
原來是虞先生。
虞先生是史伯父的學生,而史伯父是父親的義兄。
想必他們兄弟二人,也曾共飲過蓮花酌。
真的……多虧了虞先生記得。
從今往後,她絕對不會再次讓蓮花酌,消失於世間。
梁棲月靠近窗邊,對著陽光細細檢視瓷瓶。
不禁感嘆,居然可以做到這麼還原。
虞先生如此靈光的腦子,不入仕途當真太過可惜。
改天再勸勸他。
這時,她餘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千香坊旁邊的巷子裡,鬼鬼祟祟的樣子。
似乎在和什麼人交談著。
分明已經定好了比試的時間,董御怎的又來了。
那巷子裡的是誰。
董御似乎對那人很是尊敬。
梁棲月起了疑心,她眼睛依舊盯著董御,拿起帷帽對妙音開口:
“走,下樓去千香坊,董御來了。”
巷子內,董御對著面前的老者,獻寶一般,掏出三個從千香坊買到的香品。
“趙前輩,您請看,這些香在千香坊,豈不是浪費?我從前就立誓,要助您得到所有奇香秘方。屆時,等您名揚天下,別忘了提拔提拔晚輩就好。”
董御看著手裡的香被拿走,一陣心痛。
不過現在最穩妥的方法,就是請趙巍出手。
他作為仙人醉四大香師之一,能力算是四人中最差的。
之所以請他來,只是因為其他三個胸無大志,絲毫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趙巍逐一品味著三種香,老眼閃過亮光。
而後眯起眼,語氣中透著威脅:
“老夫答應你的要求,並非只是因為這些香,你難道忘了信中是怎麼寫的?敢誆老夫,你怕是不想留在仙人醉了。”
董御咬著後槽牙,被趙巍氣得牙癢癢。
卻不得不維持表面的謙卑姿態。
“前輩您誤會了,純粹是晚輩對您的一份微薄敬意。至於樂安侯有長命百歲的神藥,此事還沒有定論。不過我已經和他獨孫的朋友交好,若確實有,我定第一時間奉上。”
聞言,趙巍這才滿意地冷哼一聲,轉身走入巷子深處。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比試老夫可以幫你,你去將規則換為比試成香,否則老夫的香方就算是給你,你也制不出來。”
此番話,無疑是對董御製香技藝的極大侮辱。
他臉皮緊繃著,幾乎漲成紫紅色,才堪堪沒將憤怒爆發出來。
“董先生,你怎麼在這裡?”
突如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