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御內心激盪無比。
等他將這些香方佔為己有,恐怕連皇帝都會主動向他示好。
誰來這破地方開店?
因此他可以斷定,這個千香夫人眼界如此之低,只是天賦和運氣好一些罷了。
不是什麼大家族出來的人。
就算有什麼意外,暫時也有仙人醉給他頂著。
等他攀上皇室,他就誰都不怕了。
還有他妹妹那個不長眼的老師,當初不選擇他做弟子,定會後悔。
妙音沒想到,仙人醉的香師,竟有如此卑劣之人。
店裡的這些香品,大多出自小姐之手,與仙人醉毫無干係!
但有仙人醉的香師指認,難以自辯。
若將此事鬧上公堂,難免仙人醉會倚仗其在京中的深厚勢力,使出陰險手段。
還有她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此時,其他人也勸道:
“他是仙人醉的董御香師,算了,胳膊擰不過大腿,把香方給他就是了。反正也只有這一次,難不成你再研製出其他香,他還會過來和你討要不成。”
“是啊,給他便是。誰不知仙人醉的香品深受皇室喜愛?為了幾個香方得罪他們,實在得不償失。”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反正店是你的,再研製就是了。”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妙音渾身都在顫抖。
憑什麼。
這都是小姐辛辛苦苦研製出來的,憑什麼拱手讓人。
那她還有何臉面,再見小姐。
“我——”
“跟他比。”
妙音心中悲憤,她剛說一個字,只聽一個清冷的嗓音堅定響起。
眾人紛紛側目。
只見一位女子款款走來。
她身著蓮紋長裙,身姿婉約,每一步都帶著蓮花的清雅和寧靜。
雖戴著帷帽,卻無法掩蓋名門世族的獨特氣質。
大家已經能想象到,面紗下的容貌,該是多麼的傾國傾城。
她究竟是誰?
眾人心中,無不充滿了疑惑。
他們不記得湖寧城,何時有過這麼一位女子。
而董御,則是震驚著她的身上,用了隱能體會到蓮意的香品。
這女人似乎不簡單。
眾人心懷各異,唯獨妙音快步上前。
儘管梁棲月刻意遮掩了容顏,連自身香氣都掩蓋了去。
但妙音還是立刻認出,這獨特的香品風格。
梁棲月握住她還顫抖不已的手。
“我早就與你說了,放手去做。這般瞻前顧後,豈不是讓小人覺得你軟弱可欺?”
“你說什麼!”董御有些氣急敗壞。
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什麼有身份的,連仙人醉的名號都不知道。
敢這麼跟他說話。
“怎麼,”梁棲月轉過身,語氣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你空口白牙,就造謠千香坊偷了仙人醉的香方。我們未追究你之責,又接下了你的挑戰,還有何不滿的?”
董御咬著牙,只感覺面前的女人氣勢磅礴,令人不敢直視。
眾目睽睽之下,他都快被人盯穿了。
目的達到,他強硬著定下比試的日子,便領著那幾人匆匆離去。
他必須立即傳信回去,徹查她的身份。
即便是京城中,那些世家大族秘密培養的香師,也不可能毫無痕跡。
仙人醉定能查出她的底細。
只要她並非來自京城,便無大礙。
風波之後,千香坊早早地閉門謝客。
梁棲月和妙音避開所有目光,藉助旁邊的珍寶閣作為掩護,安然無恙地返回府中。
對於董御,她有幾分印象。
前世,她雖然不再調香,但是一直很關注香師這行。
大約兩年之後,京城會公佈一個香師榜單,根據實力排出前兩百名。
董御便是從那時起,一直穩坐榜單之上,從未跌落。
每年評選,他的名次都會穩步上升。
後來她死了,也不知道董御是否成功登上了榜首。
梁棲月心中回憶著,同時拿起妙音制的香,與記憶中董御所制的做對比。
而後輕聲開口:
“以你的制香水平,想贏他不是難事。且今日一見,董御為人傲慢,不是一個內斂低調之人,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