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棲月一聽,起身就要往外走。
遠香竹的背後,只有一個宋家族徽,不是多複雜的圖形,自然很好偽造。
她第一次看到遠香竹,就已經料想到了這個局面。
然而,就在她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宋賜麟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母親,咱們的生意出了問題,您不給咱們出出主意嗎?”
此時宋賜麟的腿幾乎痊癒,已經可以獨立行走。
除了速度有些慢,完全看不出曾經受過傷。
這讓梁棲月更為好奇。
能拿出這種藥,他背後的人一定就是皇室中人。
宋賜麟以現在的年紀和成就,到底是用什麼條件,讓那人同意合作的。
梁棲月停下腳步,轉身直視著宋賜麟。
“那天或許你沒看到,但是我已經提醒過你父親了,這個生意根本就做不成,只不過他不信而已。我已經決定不參與遠香樓了。麟兒,聽母親一句勸,莫要像你父親一般,狂妄自大不聽勸導。”
話剛說完,徐氏急了。
不過她說完就走,任由徐氏在後面叫罵:
“說什麼呢,她是你相公,是你的天!誰家媳婦這麼說相公的?這就是你梁家的家教不成?你不就是氣讓白少微當掌櫃不讓你做,但她是吉星助力,你是什麼?”
罵歸罵,徐氏暫時還沒發動梁棲月。
到時和王家合作,須得藉助葉家的勢,才能談下滿意的價格。
還有周大廚這裡也得穩住。
而宋賜麟看著梁棲月離開的背影,氣得表情都扭曲起來。
他現在年紀尚小,許多事情不宜親自出面。
因此,父親和母親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他在背後,以神仙的託夢為由進行指點。
梁棲月罵父親,無疑是對他的挑釁!
這個該死的賤人。
徐氏見宋賜麟死死盯著梁棲月,還以為他在替宋堂明所不平。
心裡一時感動,果然還得是她侯府的骨肉。
“麟兒,你爹和少微呢?遠香樓這麼大的事情,他們怎麼不和你一起回來?”
宋賜麟收回視線,低沉開口:
“祖母放心,不過是下人們沉不住氣罷了。仙人早已預料到這個情況,孫兒已讓父親準備好了新的遠香竹,材料普通人不會輕易得到。如此一來,必能遏制仿品的出現。”
徐氏鬆了口氣。
她左右瞧了瞧沒人,壓低聲音道:
“那就好。麟兒,梁棲月又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做甚總要委屈自己,去討好她?等時機成熟,我自會讓你娘做這侯府主母。”
宋賜麟笑著點點頭,全然沒有為此感到半點興奮。
娘成為侯府主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梁棲月,果然因為宋乘風那廢物沒死,就敢屢次對他視而不見,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他必須給梁棲月一個教訓才行。
梁棲月一回到院子,妙音就興沖沖地跑過來。
手裡的琉璃碗底,有一層粉色的粉末。
“小姐您看,茶蕪香!奴婢成功把它調配出來了!”
梁棲月捻起一些香料粉末,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而後笑了。
“確實是茶蕪香,恭喜。能配出此香,就說明你已經可以經營香料店了,等我選好位置,你就著手準備吧。”
“是,小姐。”
看著妙音開心的樣子,梁棲月也很欣慰。
妙音的制香水平,就算日後碰到京城裡的那些香師,也絕對能夠獨樹一幟,不落人後。
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店鋪選址。
要人流量大的位置,並且最好與供貨處近些,這樣就不用花費大量時間在路上。
想來想去,南街仍是最理想的選擇。
“咦,您新制了香囊。線腳有一些沒收到,要不奴婢幫您改一改?”
正想著,妙音看到了她新換的香囊。
“不必,就這樣吧。”梁棲月阻止了妙音的好意。
這香囊裡面,是她新配的香。
平時就是一隻普通的香囊,但若是用力捏下,香囊內特製的夾層便會破裂。
兩種香粉混合,則會變為強力迷藥。
不過這只是她預想的功效,尚未有機會試驗其威力,莫要傷到自己人。
蘇合和紫述都被她派出去採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