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精明,小事糊塗的張嬛玉摸上兒子的眼:「幽兒的模樣再變,這雙眼也變不了。古年不是認出了你,只是看上了你這雙眼。幽兒,你和小妖先行一步,娘會帶著汀洲與你會合。」月瓊半天沒有吭聲,臉色平靜地看著小妖,過了一會,他淡淡笑了:「好。」張嬛玉放下心,輕搖懷裡的寶貝,隨口問了句:「有個人一直在暗中幫娘,功夫極好在娘之上,幽兒心裡可有數?」「嗯?誰?」張嬛玉見狀,搖頭:「罷了,不管是誰只要不是敵人便好。」她沒說在多年前那人就會幫她出過氣。月瓊還在想娘剛才的問題,突然一個白鬍子老頭從他眼前閃過。啊!想了想,他閉了嘴,還是不告訴娘了,萬一不小心說漏嘴,把他答應給那人保密的事說出來就不好了。會館內,正廳的門緊閉,嚴剎肅殺地坐在椅子上,熊紀汪、三嚴和徐開遠等著王爺下令。會館外,大批的兵馬把會館圍了個水洩不通。古年給了嚴剎三天的時間考慮,可他只要一個回答,嚴剎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王爺,您下令吧。屬下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跟狗皇帝拼了!」熊紀汪已經做好了殺身成仁的準備。「王爺,您下令吧!」三嚴異口同聲。徐開遠低著頭在桌子上寫寫畫畫:張嬛玉……月瓊……張嬛玉……月瓊……嬛玉……月瓊……玉嬛……月瓊……手指一頓,他拿袖子把桌上的痕跡擦掉,抬頭等著王爺下令。「叩叩叩」有人敲門,嚴墨立刻站了起來,就聽外面道:「王爺,小的給王爺送中飯。」是會館的侍從。嚴墨看了王爺一眼,立刻去開門,門外四名低頭垂眸的侍從走了進來,把吃食放到每人手邊的桌上後子退了出去。嚴墨關上門,嚴牟嚴壯立刻檢查桌上的碗盤。嚴牟在他的碗底摸到一個東西,他立刻取下,是一張很薄的紙。展開來,嚴牟立刻交給王爺,其他人都湊了過來。紙上寫了一句話:子時出城,城外交人。除了嚴剎外,其他人的雙眼瞬間瞪大!把紙條燒了,嚴剎開口:「告訴嚴金,今晚子時行動。」「是!」嚴剎在會館內一直沒有露面,在外面圍著他的兵馬也不敢分心,負責看管嚴剎的人是內衙總管程五,古年的心腹之一,這幾年他沒少給古年找神似幽帝的漂亮少年。一直等到天黑了,嚴剎也沒有派人出來,程五撇撇嘴,皇上看上的人就一定得弄到手,就算給了嚴剎三天的時間嚴剎又能做些什麼?他摸摸飢餓的肚子,吩咐手下人嚴密看管,他離開去吃飯。入夜,會館內的燭火亮了起來,嚴剎仍舊坐在那裡,腳邊是他的大銅錘。熊紀汪等人面色冷厲地坐在位置上,只等子時一到就殺將出去。亥時三刻,嚴墨吹滅了屋內的燭火,外面的人以為嚴剎歇息了。這時候吃飽喝足的程五才騎著馬回來。他朝會館內張望了幾眼,見燈熄了,對手下道:「城門已關,留下二十個人在這裡守著。」這時程五的副官上前猶豫道:「總管大人,皇上命我等守在這裡,我等私自離開不大好吧。」程五切了一聲,說:「嚴剎的兵馬全部在城外,他身邊就跟了那麼幾個人,二十個對付他綽綽有餘。他就是能出了會館,也難出京城。他現在就是甕中的鱉,等著被逮吧。哈哈哈,留下二十個人,其他人撤了。」「厲王嚴剎勇猛非凡,他若要闖,二十個人恐怕不足以抵擋。」副官仍勸道。程五不悅地說:「你是懷疑本大人要故意放走嚴剎嗎?」「下官不敢。」「哼,我就是隻留下一個人嚴剎也別想出城。留下二十個人其他人隨本大人撤!」見無法說服程五,副官想想如果出了事也和自己沒有關係,就留下了二十個人守在這裡,他和其他人跟著程五離開了。而此時,京城的一處無人居住的破屋裡,有一人被五花大綁地捆著,嘴裡塞著兩隻臭襪套,身上被扒了個精光只留了一條褻褲。他邊掙扎邊嗚嗚嗚地叫,可惜除了寒風吹過外,無人發現內衙總管程大人被人丟在這裡。「邦邦邦」子時到了,嚴剎提著自己的兩個大銅錘站了起來,嚴牟悄悄開啟了門,屋外沒有人,會館的侍從們似乎都睡了。嚴牟拉開門躥了出去,嚴墨和嚴壯緊隨其後,熊紀汪和徐開遠也迅速出屋。很快,三嚴牽來了馬,嚴剎最後一個出去。上了九夷馬,待其他人都上馬後,他舉起手裡的銅錘大吼一聲:「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