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帥哥席間對陳言溫柔耳語、體貼獻媚的一幕又一幕全部被tony小童鞋看到眼裡。眼看著那倆人嘴對嘴都快要粘一起了,tony一杯接一杯地悶了大半瓶威士忌。強烈的自卑心和挫敗感使得這人惱羞程度,隨著an帥哥被小陳先生甩到地上差點兒磕掉下巴,這廝怒火中燒衝上來就想為意中人也是為自己打抱不平。小陳先生衣衫凌亂,面色蒼白,被海風一吹,冷汗淋漓瑟瑟發抖。an帥哥的情緒顯然也不比陳言好到哪裡去,也是十分地沮喪和無奈。他盡力維持鎮靜地說道:&ldo;我,我送你回家。我真的很抱歉今天發生的事情,這絕對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你知道我很看重你。&rdo;陳言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這人,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眼睛看向遠處,扶著腰咻咻地喘氣。小陳先生此時大約是在想,你有沒有眼光啊?你怎麼會看上我啊?老子雖然一貫都認為自己很帥,但是也沒有驚天動地震撼妖孽的帥吧,我有帥到竟然勾搭上一個gay麼!再說了我是不是gay你還看不出來啊,你這算是神馬混亂迷糊的眼神啊?很單純的小陳先生不知內情,其實美洲大陸上很多男人女人都是雙向發展,雌雄難辨,男女通吃,可攻可受。所以人家an並沒有看錯什麼,那廝完全就是想勾引一把,挖掘探討一番小陳先生是&ldo;雙&rdo;的可行性。半晌,陳言忍住疼痛順過一口氣兒來,對an說:&ldo;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跟她在一起很好的……我們已經……&rdo;小陳先生是下意識地想說我跟程溪溪都上了床了,姑娘是我的人了,就是已經定了,不會跟別人了。轉念又想,我跟你說這麼的事兒幹嘛啊,你算老幾啊,我跟你說得著麼我?再說就算沒有程溪溪這姑娘,我也不會跟你唉。老子有潔癖的,看見美國鬼子就彆扭,身上不乾淨不整潔,就跟沒進化完全的某一類靈長目似的,簡直跟老子就不是一個科屬種,咱倆能雜交麼?!今天這都是神馬事兒啊!an帥哥怔忡地看著陳言,鬱悶難過沮喪之情溢於言表,說道:&ldo;我很抱歉,十分地抱歉。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絕對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是真的很欣賞你這個人,就是純粹的欣賞。你會拒絕一個單純欣賞你的人麼?&rdo;小陳先生無可奈何地說道:&ldo;以後別再跟我說這種事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跟溪溪以後會結婚的,等我畢業了就要回國結婚的。&rdo;&ldo;那還像以前那樣,做個朋友行麼?&rdo;&ldo;……不行,不能了。以後別再提了行麼?&rdo;&ldo;……&rdo;帥哥的一捧溫柔多情的玻璃心兜兜轉轉,失落於萎靡海風之中。那一刻an教授一雙深邃迷人的眼中是萬分的失望和不捨,心下後悔不迭。那夜在城裡,陳言死活也不肯上an帥哥的車,一朝被蛇啃,脖頸上那塊被舔過的面板還透著陣陣的焦躁不適。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見這個人了。他再次給程溪溪撥了一串電話,對方就是不接。怎麼會這樣呢?我一個人在這裡怎麼辦?夜裡公交車都收攤了,我這副樣子見不得人又不能打電話找別人求救,你把我丟在這裡不管,我怎麼辦啊?&ldo;言,你別這麼固執行麼?我只是想送你回家。你上我的車好麼?&rdo;anvil神情焦慮而無奈,小風一吹把這人吹得酒勁上腦,疲憊不堪。&ldo;你要是不放心,要不然我叫我的朋友來送你回家行不行呢?……你在給誰打電話呢?&rdo;&ldo;不用你管。&rdo;陳言低頭一遍一遍戳著那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得到的永遠是令人崩潰的&ldo;嘟嘟&rdo;的聲音,沒有人接聽。他忽然特別地想哭,面對著另外一個男人卻又哭不出來。那感覺就是一顆心被人擰斷了血管掏出胸腔,隨手拋在了暗夜的空中,一團血肉狼狽地滾落在地,凋零,乾涸,碾碎,被棄如敝履。他於是只得打電話給小朱,在電話中盡力維持平靜如常的聲音,讓對方上網幫忙查當地計程車公司的電話號碼,然後再自己打過去叫車。小朱博士十分詫異,說你在哪裡,你叫計程車做什麼,老子開車去接你不就完了麼?陳言說不要,不用。這個城市的大街上是根本不跑計程車的。像國內大城市裡那種一個排兵力的計程車像狼群一樣圍追堵截一個小綿羊乘客的情形你想都別想。這裡需要提前打電話才能訂到一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