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don&rso;ttouchhi!youcan&rso;tdothat!jt,let,hi,go!!!&rdo;(別碰他!你不能那麼做!趕緊放開他!)四周霎時是一片死寂。an和tony二人那四隻血紅的眼球於半空之中頑抗搏鬥了很久,對撞之時灼熱的空氣中都噼噼啪啪閃著火星。an教授用力睜大眼睛試圖讓自己頭腦清醒,抑制住胸腔中幾乎爆裂般地驚恐和憤怒。他和緩了氣息,輕聲而堅持地對tony說:&ldo;he&rso;syfriend。pleaselethigo,ori&rso;dcallthepolice。ianthat!&rdo;(他是我的朋友。請你放開他,不然我就叫警察來。我這話是認真的!)值班經理如今看到事態不是很妙,把警察招來影響他生意,飛起眼色指揮三個侍應生將tony架了起來,迅速拽走。眾人目光所及之處只剩下他那兩隻還在不斷掙扎撓地的大腳,被拖曳著扔進了操作間,關門落鎖。陳言感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無數雙手慢慢地放開來。大部分圍觀群眾不過是想偷窺一縷?或者偷摸一把香肉,哪個也不會蠢到挑頭想要對此事負責。一看到tony被雙腳離地拖走,這時也掃興地紛紛想撤。外部壓力消失殆盡的那一刻,內部的劇烈疼痛排山倒海般湧上表面,隨即穿梭散佈於四肢百骸。陳言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才起到一半就腰部脫力,跌落歸位,眼睛裡的水位迅速升高,死咬著下唇痛苦地哼出了聲。唔……嗚嗚……身子很疼,腦子裡很害怕,精神上很崩潰……他趟在地上足足緩了一刻鐘,那一刻卻如同一世一般漫長。四周的酒客紛紛走開,卻都沒有走遠,目光仍然在他身上游移,言談中仍在指指點點。有人嘖嘖,有人冷笑,有人同情,有人眼熱,有人流連不捨。值班經理兩次走過來點頭哈腰地道歉,其狀十分地例行公事,顯然不準備有進一步的負責。anvil就蹲在陳言身邊,眼中是一片兵荒馬亂,兩手撐在他頭側,一直在試圖跟他講話以確定他是否清醒,問他要不要叫救護車。12溫存守護(1)小陳先生仰躺在地,雙眼空洞失焦地看著an教授那一張驚恐的臉。他完全說不出話,耳膜嗚咽,也聽不清楚周圍的人在說什麼。此時只感到自己的頭腦仍然處於一種半昏厥的狀態,四肢關節因為劇烈的碰撞和扭打已經脫力,不受大腦的制轄。陳言躺了十幾分鍾,緩緩地撐起腰部,最終十分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發現腰上雖然劇痛,自己還能走動,說明腰還沒有斷掉。大腦中一片顛覆,心中仍然充滿末世盡頭一般的恐懼。他扶著腰走出了&ldo;天堂樂土&rdo;。那一刻推門而出再次見到晴朗夜空中的星光,再次感受和煦的海風撲面吹來,簡直恍如隔世。身後an教授腳步踉蹌地追出來,一把拉住陳言的手肘,眼神極為慌亂和失措。小陳先生聽到對方不停地反覆跟他說,我很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我真的很抱歉,不知道為什麼會弄成這樣……陳言嘴唇戰抖,表情沮喪,甩開an的手徑自想要走開。an教授追上他問,你還好麼,你受傷了麼?你需要去醫院麼?&ldo;不用。我要回家……&rdo;本性溫文的an帥哥對於今天這種離譜狀況實在是萬分尷尬。&ldo;天堂樂土&rdo;一向是個比較溫和而有氣氛的同性戀酒吧,以前他從未見到這裡發生這樣的景象,某侍應生按倒某顧客企圖霸王硬上弓?!此時此地an也不知是該怨今天來錯了地方,風水不好,勾搭某人徹底慘敗;還是埋怨自己豔名遠播,竟然招致那個tony爭風吃醋,亂撒酒瘋,大打出手;或者應該埋怨小陳先生魅力太大,太招男人了,一個本來是想揍他的人,這一轉眼就看上他了,竟然想要上了他!這算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結果黃雀的腦子跳閘短路了,想跟螳螂搶奪那一隻松香酥脆的玉蟬?侍應生tony傾慕暗戀dranvil已經三年了。自從an帥哥從耶魯畢業後來到這裡任教,就結識了在&ldo;天堂樂土&rdo;上班的tony。這些年來,tony挖空心思地勾搭討好,還是上不了手,心中著實冤屈憤懣。他也意識到大概是自己學歷太低,工作不夠體面,薪水不夠可觀,因此一向附庸風雅自命清高的小資教授根本看不上他。好些個日子不見,今天再次見到an帥哥一頭撞進店門,身後竟然跟著一個陌生男人。這黑髮東方男人必定是an教授的新寵,而且一看那模樣打扮就是個高學歷高智商有文化的體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