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帷突然被一隻大手掀開,熟悉的面孔移上了床。少年驚恐尖叫,他回頭只一瞥,嚇得魂飛魄散:&ldo;啊!……陛陛陛……陛下……&rdo;沉重的身軀壓了上來,把他禁錮得動彈不得,低沉的聲音在他耳畔努喝:&ldo;你個膽大包天的東西,朕的愛妃你也敢碰……哼,看朕怎麼收拾了你……&rdo;炙熱粗壯的物事搗入了他的身體,毫不留情地擠壓和撞擊。每一波撞擊都頂到更深,把他狠狠地撞進身下小男倌的細弱身子。少年一聲高似一聲地慘叫和求饒,而他自己被那兩具身子夾起在中間,前前後後都是火燒火灼的痛楚,疼痛夾雜著凌厲的快感,從胸腔中撞出聲聲的媚吟。九尺白綾勒上了他的頸子,一寸一寸勒緊,他在最後一波潮水中緩緩地窒息,瞳孔在眩暈中擴散:&ldo;唔……陛下……陛下……&rdo;漲得通紅憋氣的一張臉孔,最後望見那男子忿恨猙獰的面孔,腹上肌肉糾結,腰眼落有一粒濃重的黑痣。&ldo;唔,不,不要,不要……&rdo;丹吉措在胸悶窒息中掙扎,兩手亂抓,被人用白綾縊頸,透不過氣來,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ldo;丹吉措,小丹吉措,你又怎麼啦?&rdo;頓珠急促地呼喚,用手拍打折騰他的臉頰。&ldo;啊!!!!!&rdo;丹吉措嘭一聲從床板上彈了起來,直挺挺地一頭撞上了頓珠的腦門。&ldo;唉呦喂,你這個瓜腦袋!&rdo;頓珠揉了揉腦殼:&ldo;丹吉措,你怎麼又做惡夢呢?&rdo;這何止是惡夢。丹吉措愣愣地望著頓珠,腦海裡晃過夢裡被他壓在身下的清秀少年,又想到蠻橫地壓上他的沉重身軀,臉孔突然一下子紅了,不敢去看頓珠的眼睛。夢中的情形香濃旖旎,他的身體仍然止不住地顫慄,彷彿能感得到身子前前後後那種清晰的痛感和快樂,翻白斷氣兒的那一瞬欲仙欲死的卷裹和升騰,以往從未有過的知覺。丹吉措發覺自己最近總是胡亂地做夢,像是有一隻大手在暗處撥弄他的心魂,攪得他一上炕就開始心中畫魂兒,不知今晚又要做什麼夢,然後沾了枕頭一閉眼,果然就開始做夢,片刻都不得安寧。頓珠仍舊如常,隨時隨地都表露著他的熱情和貼心。他拿出在火灶上烘烤過的餈粑,掰開來分給丹吉措。餈粑烤脆了一層焦黃的外皮,芯兒裡卻還是糯糯軟軟。吃完了餈粑,倆人又一起分享在灶膛爐灰裡烤熟的麥粒,軟溜溜糯滋滋的,大麥的清香中還帶著一股子焦糊味道。一文不名的小俾子平日裡吃不到茶水瓜子和炒花生米,於是就靠著嚼這種晤熟的麥粒解解饞。頓珠用胳膊肘戳戳他:&ldo;丹吉措,天麻塊莖和香蒲花,你還要不要?我幫你去採!&rdo;&ldo;嗯,要的,老阿依她還需要多服用一些時日。&rdo;&ldo;小丹吉措,我真佩服你,竟然能給阿匹的阿咪治病。這下子阿匹一定更加看重你嘍!你會得到封賞的,一定會的!阿匹他老人家也許會賞給你一座木楞房,還是帶院壩的那種大木楞房,還有兩畝田地,嗯,再加上兩頭能配種的肥豬,一頭犛牛!&rdo;頓珠樂呵呵地掰著手指頭算計,精打細算又充滿各種小農意識的伶俐腦袋瓜,開始幫丹吉措計劃他日後的美好生活。丹吉措拄著木頭柺杖,一蹦一蹦地跳進母屋。他的傷口已經不算很疼,只是走路仍舊一瘸一拐,走得像一隻鵝。老阿依坐在大炕上,笑眯眯地招手:&ldo;唉呦,我的小仙鶴來了,快過來給阿依摸一摸!&rdo;這摩梭村寨裡的女人,果然不論老中青幼,個個都從骨子裡透出彪悍和大氣。老婆婆現下見著丹吉措已經不需要&ldo;瞧一瞧&rdo;,而是直接&ldo;摸一摸&rdo;。丹吉措於是顛顛地蹦過去,很乖巧地坐到老婆婆身邊,給老婆婆摸起他的一隻細乎白手。&ldo;阿依,你的手指有力氣了?……阿依,你都捏疼我了呢!……阿依,你能自己坐起身了?!&rdo;丹吉措歡快地叫著。&ldo;是唉,呵呵呵呵,小仙鶴你的神仙湯水真管用吶!這湯水到底叫啥子,比我閨女打的酥油茶都有滋味,阿依我怎麼還喝出了母雞湯的味道吶?!&rdo;丹吉措抱怨:&ldo;唔,那是大總管拿那隻小砂鍋熬母雞湯熬太久了,味道都浸漬在砂礫中,我使勁使勁地刷,也洗不乾淨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