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rdo;蔡閆道:&ldo;郎俊俠,你在騙我。&rdo;郎俊俠沉吟不語,自顧自地喝茶。蔡閆:&ldo;你要殺一個人,有太多的辦法,我不相信你會束手無策,那天夜裡,你本來就沒想殺他,是不是?&rdo;郎俊俠依舊沒有回答。&ldo;你說話啊!&rdo;蔡閆勃然大怒,近乎失控地吼道。&ldo;是。&rdo;郎俊俠終於開口答道。蔡閆喘息著,像一條被曝曬的瀕死的魚,他斷斷續續道:&ldo;很好……你……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騙我……&rdo;&ldo;想一了百了。&rdo;郎俊俠說,&ldo;只有一個辦法,我不相信馮鐸沒有想到這個辦法。&rdo;蔡閆倏然又彷彿窺見了一絲希望,顫聲道:&ldo;怎麼做?告訴我,怎麼做?&rdo;郎俊俠朝蔡閆稍一揚眉,答道:&ldo;該去看看你的百姓了,殿下,方才我從正街過來,看見一國儲君正在外頭,與丞相世子四處救人,到處給百姓送吃的。&rdo;蔡閆愣在當場,郎俊俠彬彬有禮,朝蔡閆一點頭,而就在此時,鄭彥又來了。&ldo;陛下傳太子到偏殿內議事。&rdo;鄭彥道,&ldo;鄴城有緊急軍情來了。&rdo;這是李衍秋第三次見到&ldo;王山&rdo;了。御醫正在給那士兵看病,眾臣則鬧哄哄地在說話,李衍秋昨夜一直沒睡好,此刻被吵得頭疼,陽光從殿外照進來,形成一道炫光。炫光下,段嶺站在武獨身後,四處看,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文武百官雖然沒到全,六部尚書也來了近半。御醫在給士兵施針,武獨則在一旁袖手看著。先前送士兵過來的時候,他在昏迷中說了幾句話,武獨忙著找人,只有段嶺聽見了,牧曠達聽完後便讓段嶺也一併留下,若士兵醒不了,正好方便轉述。蔡閆來時,朝臣短暫地一靜。&ldo;說吧。&rdo;李衍秋吩咐道。段嶺上前,試了下那士兵的額頭‐‐燒得滾燙。&ldo;陛下、殿下。&rdo;段嶺道,&ldo;各位大人,他是鄴城守將,從北方一路過來,帶著緊急軍情,前來稟報朝廷。&rdo;謝宥問:&ldo;說的什麼?&rdo;段嶺抬起頭,看著御座旁的蔡閆,陽光照進來,將蔡閆的臉龐照得清清楚楚。&ldo;方才他嘴裡,翻來覆去地念叨著幾句話,據此推測,一月前,元人轉戰鄴城外,於夜中發動突襲,招致大敗。&rdo;段嶺說,&ldo;胡將軍壯烈犧牲,呂大人失陷敵陣,下落不明。&rdo;眾人便開始小聲議論,牧曠達沉吟片刻,朝李衍秋說:&ldo;此事與上回元使前來有關,當時元人提出用玉璧關下一百二十里地,換鄴城與河間兩城。如今看來,那天無功而返,竟是動了強佔的念頭。&rdo;一名老者上前一步,說:&ldo;陛下,徵北軍主力鎮守玉璧關,再無法抽調前去支援鄴城與河間城。何況今年開春已大規模裁軍,江南等地遭遇澇災,須得加強地方軍力。&rdo;蔡閆道:&ldo;河間、鄴城乃是我大陳北方重鎮,西接遼國領土,北臨元國,絕不能失。為何邊關出了這麼大的事,現在才來稟報?!&rdo;眾人一時沉默,段嶺瞥那老者,牧曠達主動道:&ldo;窩闊臺本無意這兩城,鄴城地處長城外,雖商貿往來並不繁盛,卻依舊可自給自足。年初裁支之時,鄴城太守呂質發來述職文書,當時仍無異動。多半是元人改變了計劃,臨時調動軍隊,想將兩城一舉拿下。王山,這信差還說了什麼?&rdo;段嶺搖頭,答道:&ldo;沒有再說過話了,須得救醒他,待他醒來後再詳細詢問。&rdo;朝臣大多是聰明人,從這兩句話中便能推測、還原出當時的場面‐‐元軍來了一招奇襲,力求速戰速決,突然對鄴城發動攻擊。鄴城太守與將軍拼死抵禦,最後一個壯烈殉國,一個下落不明,想必是被抓回去當了俘虜。&ldo;眼下還有多少兵?&rdo;李衍秋問道。&ldo;自從前年七夕後。&rdo;蘇閥上前,躬身道,&ldo;邊關軍費便大規模裁減,至今歲開春,軍餉尚能支援三千兵將屯兵所需。鄴城兩千人,河間一千人。&rdo;三千人的軍餉,經盤剝剋扣,還有太守、將軍府裡養的一眾人等,都要從中支耗,最後能養活兩千人,已實屬不易。去年秋天李衍秋大赦天下,今年開春傳令解甲歸田,五萬編制的徵北軍短短几月間裁去了三萬人,再要派兵援助,實無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