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枝在睡夢中,額頭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她猛的驚醒,抓住了想要收回手的安忱一。
見來人是安忱一,林九枝稍稍鬆了口氣,她剛剛夢見有大蟲纏在了自己身上,那冰涼的觸感讓她想起就忍不住顫慄。
“我只是探了一下你的額頭,想確認你的燒有沒有退,你反應不用這麼大吧?”
安忱一抽出被林九枝抓住的手,走到桌子旁拆開了那個涼透了的紅糖棗糕。
林九枝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說道“你怎麼又來了?”
安忱一聽到這話笑了,捏了一塊棗糕放進嘴裡,慢條斯理的嚼著,絲毫不理會林九枝的話。
林九枝無奈,穿好了外衣走到桌前坐下,看著吃的正香的安忱一,她淡淡說道
“這棗糕都涼了,你還吃。”
說完,林九枝又給他倒上了一杯茶。
“我不是你,我們這種平民百姓不會因為這棗糕涼了就把它扔掉。”
安忱一這話似是在嘲諷,但在林九枝聽來卻只是可憐。
“你剛剛去哪了?”
“答應了你的事,我不會食言。對了,我過幾日再來府上報道!”
安忱一說完,拿著棗糕翻窗走了。
林九枝看著安忱一翻過的窗戶,忍不住說道“果然不是個正經人!”
不知道安忱一賣什麼關子,林九枝有些著急,但又無可奈何。
就這麼一直等到了傍晚,也沒有任何訊息傳來,林九枝從最開始的期望變成了失望。
李寧安從繡坊回來,看著林九枝緊閉的房門,她無奈的搖搖頭。
她心裡對女兒也是失望的,現在是什麼緊要關頭女兒難道不明白嗎?為了林禹能回來,只要不禍及兒女之身,李寧安是一概不管。
“夫人,您怎麼不進去?”
小彩端著飯菜好奇的問,今日小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平日裡晚膳都會和夫人一起用,今日怎麼非要自己在屋子裡吃了!
看著夫人只盯著房門看卻不進去,小彩就明白了,母女二人這是吵架了!
李寧安看著小彩手上的飯菜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莫要同九枝提起我來過。”
說罷,李寧安又拍了拍小彩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囑咐道“如今秀秀不在了,九枝這院子裡就屬你最機靈!以後九枝有什麼事,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將軍府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小彩還沉浸在夫人誇自己機靈的話裡,聽夫人這麼一說,她頓時有些慌亂,差點扔了手裡的飯菜。
“夫人,奴婢是小姐院裡的人,若是被她知道我替您監視她,一定會生氣的!
聞言,李寧安戳了戳小彩的腦袋厲聲道“你這丫頭,剛誇你機靈,這會怎麼這麼死心眼呢?
我那不是讓你監視九枝,我只是擔心她。總之,這件事你不能和九枝提起半個字,不然我就將你發賣去青樓!明白了嗎?”
小彩一聽到發賣二字,腿都軟了,更別說發賣去青樓了。為了不被髮賣,小彩只得答應李寧安。
“好的夫人,奴婢知道了!求您不要把我發賣去青樓!”
見小彩如此,李寧安稍稍鬆了口氣,她看向小彩的眼神中帶有讚賞,這個小彩比秀秀聽話多了。
“行了,你去吧。”
“是,夫人。”
李寧安走後,小彩端著飯菜來到林九枝門前,輕輕叩響了門,隨後開門走了進去。
屋內林九枝坐在梳妝鏡前發呆,小彩沒敢說話,放下飯菜靜靜的候到一邊。
林九枝知道小彩來了,她剛剛只是在想事情。
“小彩,下午城中沒有發生什麼事嗎?”
林九枝的聲音一出,小彩有些慌亂,等她聽清林九枝問的是什麼的時候才稍稍放鬆了一點。
“回小姐,您指的是什麼事?可是關於秀秀姐的?”
小彩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林九枝小小的驚訝了一瞬,隨即開口說道“嗯,可有什麼事發生?”
對於林九枝這個問題,小彩還特別努力的回憶了一下。
“回小姐,自從秀秀姐被少爺安排的人葬下之後,關於她的事就被官衙要求不能再提了,應該是沒什麼事發生。”
聽到小彩的話,林九枝一頓,她疑惑道“為什麼不能提?
“不知道,聽出去採買的人說是怕有人跟隨殺人者犯罪。還有說是怕百姓們胡亂說些什麼,讓上面知道了會耽誤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