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陳雲州跟陶建華對視一眼。
“他們這是要幹什麼?”陶建華蹙眉,“往南,不是往北迴興遠州,也不是往東去橋州請求支援,往南,南邊過去是廬陽,莫非他們打算對廬陽下手?”
想到這裡,他頓時臉色大變。
廬陽縣沒有駐軍,只有一百多名衙役。城中百姓也不過兩三萬人,老弱婦孺佔了一大半,武器更是一件都沒有。
對上八千兇狠暴戾,殺人如麻的葛家軍,半分勝算都沒有。
他不落忍地看向陳雲州:“陳大人……”
陳雲州心裡自然也是擔憂的。
他穿過來就到廬陽赴任,雖只呆了一年,可對廬陽和當地的百姓都有感情。
他來慶川赴任時,廬陽百姓還十里相送。
如今眼看他們要遭難,他心裡怎麼可能不難受。
只是難受也沒法子,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們連守住慶川都困難,拿什麼去支援廬陽?
“大人,乾脆咱們出城跟他們拼了!”旁邊一個士兵憤怒地說道。
這話引了不少人的共鳴:“是啊,大人,他們現在走了八千多人,未必是咱們的對手,咱們跟他們拼了。”
陳雲州看向這一張張稚嫩卻堅毅的面龐,冷靜地說:“不要衝動,我知道你們都是我慶川的好男兒,不懼生死,但你們想想咱們背後十數萬老人、女人、兒童,還有那些傷員。如果我們失敗,他們通通都得死。”
幾名士兵聽到這話慚愧地低下了頭:“大人,是我們太沖動了。”
陳雲州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你們不畏生死,保衛自己的家園,是慶川的英雄!繼續盯著敵營的動靜,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隨時來通知我和陶大人。”
“是,陳大人。”幾名士兵恭敬又欽佩地看著陳雲州。
陳雲州和陶建華下了城樓,回到衙門。
陳雲州便對陶建華說:“如今敵軍走了八千多人,兵力銳減,而且前兩日打仗,他們死傷也慘重,士氣低迷之時,明夜便是動手的好時機。”
陶建華前兩天便聽說了陳雲州的計劃,有些擔憂地看著他:“大人,您真的要出去冒險嗎?這太危險了,您若是有個萬一,我……我怕是守不住慶川城。”
陶建華沒有信心。
雖然他比陳雲州還大了十幾歲,可論才華、論謀略、論心計,他都不如陳雲州。
陳雲州沉吟片刻後道:“陶大人,我會當心的。而且我需要你們助我一臂之力。”
陶建華立馬來了精神:“大人請講。”
陳雲州說道:“下午安排人拿著鑼鼓之類的出城,做出佯裝要攻打葛家軍的意圖。現在葛家軍走了八千多人,剩餘的兵力不一定比咱們多,他們定然也會恐懼,咱們一定要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等到今晚,再安排另一批人出城遠遠的騷擾,敲鑼打鼓,定要讓他們這兩天一夜吃不好睡不香,提心吊膽。”
一直處於這種緊繃的狀態,時間久了,葛家軍計程車兵們會更疲憊,睡得更死。
而且狼來了的次數多了,會麻痺人的神經。等到明晚,即便有什麼動靜,他們也很可能會覺得又是一出狼來了的騷擾。
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摻和到一塊兒,最後誰都搞不清楚他們的真實意圖。
這樣明晚陳雲州帶兵突襲成功的機率會大很多。
陶建華眼睛發亮:“好,大人這辦法好,你就交給下官吧。”
於是接下來二十個時辰,葛家軍都要瘋了。
中午的時候,他們聽到了號角聲,遙遙望去,只見慶川城的方向一面大大“陳”字旗幟飛舞,朝他們這邊奔來。
他們以為是敵襲,連忙放下手裡的飯,拿起武器集合就要迎戰。
結果等他們準備好,那旗幟卻一溜煙地跑了回去。
葛家軍只好又重新坐回去,繼續吃飯。
可剛端起碗,又聽到鑼鼓喧天的聲音,還有馬兒往這邊跑。
沒辦法,只能起身迎敵,結果又是一場空。
一下午反覆四次,最後連將軍們都疲憊了,聽到號角聲、鑼鼓聲都無動於衷了。
哪曉得,這次竟來了爆炸聲,而且就在距他們軍營幾百米的地方。
大家立即想起那一爆炸的恐怖,趕緊又抄起武器迎敵,最後又是一場空。
到了天黑,本以為慶川守軍能消停了,哪曉得,他們還來。
一晚上,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