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的光。
張宇文又帶嚴峻去看後花園,後花園比前院稍大一點,有個小小的水池,旁邊種著一棵高大的銀杏樹,樹枝上還掛著鞦韆。
嚴峻看著張宇文的背影,推測他也許不喜歡自己這個型別的。
“你……”兩人同時說道,嚴峻忙示意張宇文先說。
“你什麼時候搬進來?”張宇文說:“我把租房合約先發你?”
“那邊房子還有二十天的租期。”嚴峻說:“我現在錢在理財產品裡,不好週轉,押一付三對吧?租金可以遲幾天嗎?我保證在二十天內付清。”
“可以啊,三月一付。”張宇文說:“我先發你合約吧。”
張宇文操作手機,新增了嚴峻的即時聊天軟體,朝他的信箱裡發合約,兩人在客廳裡站著,嚴峻又注意到張宇文在看他。
“怎麼?”嚴峻揚眉問道,並露出了他的職業性微笑,這種招牌笑容半真半假,常常在他努力推銷產品時 出現於臉上,他很清楚自己這麼做可以讓人很難拒絕,或者留下深刻印象。
“你真的沒有物件?”張宇文懷疑的卻是另一件事,這名房客身材與外貌條件都挺好,他可不希望對方的私生活很淫亂。
“我忙得沒時間談戀愛。”嚴峻解釋道:“你要給我介紹嗎?”
張宇文擺擺手,接受了這個解釋,反正合約上有清楚規定,如果違約,趕他走就好了。
“好的。”張宇文隨意地說:“你去忙吧,需要幫忙搬家之類的可以給我說一聲。”
兩人回到客廳,穿過門廳,出了前院。
嚴峻思考良久,而後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啊,是的。”張宇文很尷尬,連忙道歉:“我叫張宇文。”
夕陽下,嚴峻愉快地揮揮手,告別了張宇文,前往地鐵站,他撿到了一個大便宜──這個房間只相當於同類房型的70價格,也為他省下了足足半個小時的通勤時間,他可以留出更多的錢,寄給在鄉下的母親。
他在餐廳裡點了一份平時捨不得吃的套餐犒賞自己,邊吃邊看手機上同志交友軟體的配對,不想找物件,只是看一眼。 彷佛看看這些人的照片,就像與人談了戀愛一般。
接著,他走路去託兒所接十一個月大的小棋。
從江灣路七號出發,只要走不到一公里,過了橋就是託兒所了,這真是個好地段。
“爸爸來啦──”託兒所的看護阿姨正在繡十字繡,看見小棋攀著嬰兒床柵欄站起來時,便知道最後一位家長到了。
“爸爸今天來得很早對不對?”阿姨笑道。
她為小棋高興,最後一個被接走的孩子總不免令人心疼;也為自己高興,嚴峻的到來昭示著她終於可以下班了。
“爸──爸!”小棋說話很早,而且先叫“爸爸”,除此之外,便是啊啊啊地發出無意義音節。
嚴峻熟練地抱起小棋,朝阿姨們道謝,摸摸她的尿布確認沒有溼,用揹帶把她放在身前並朝外,小棋咿咿呀呀,揮動著手,被帶出託兒所,進地鐵站,搭乘地鐵。 嚴峻靠在地鐵車廂連線處刷手機,小棋便朝著一旁的女孩子笑。
帥氣的男生帶著一個嬰兒,此情此景常在地鐵四號線上演。
“她口水流出來了。”有人提醒道。
“有溼疹。”又有人小聲說道。
嚴峻便用軟紙巾給她擦擦,小棋的臉上一直有溼疹,沒有照顧好她,總讓嚴峻很難過。
“爸──爸!”小棋被背在嚴峻胸前,抬頭看,動個不停,嚴峻便轉過身去,不想讓人對她指指點點。
地鐵到站,嚴峻又帶著小棋走回家去,回到家,給她洗澡換衣服,泡奶粉餵奶,塗溼疹膏,抱著她在十二平方的房間裡走來走去,做下蹲哄睡,隔壁還在看喜劇,罐頭笑聲排山倒海,簡直是嚴峻的噩夢。
小棋終於睡著了,夜九點半,嚴峻開啟膝上型電腦,信箱裡是四十二封因今日下午請假看房而擱置的工作郵件,中間混著租房合約。
嚴峻開始處理工作,期間小棋被吵醒兩次,嚶嚶嚶地哭,吃奶,換尿布,抱哄,兩點,嚴峻筋疲力盡倒頭就睡,五點四十被醒來的小棋叫醒,匆匆忙忙泡奶,換尿布,疲憊不堪地去上班,投入到新的一天的工作裡去,開始了偉大征程。
鄭維澤來到江灣路七號時,內心深處極度震驚。
這麼好的房子,一個月才三千七?!!
但鄭維澤表面上要假裝若無其事,一副高冷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