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東山再起。我讓他來了一趟,摸稜兩可地表達了繼續合作的意思,老虎把胸脯拍得山響,寬哥,老虎就是你的一塊磚,哪裡需要你把我往哪裡搬。我問他最近有什麼困難,老虎朗聲說,什麼困難也沒有,我光棍一根,帶領弟兄們重新開始,不遠的將來,就什麼都有了。我對他說,你最好自己找點兒事情做,不然會很空虛的。老虎說,我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在鄭州開飯店連本錢都賠進去了。我說,你可以這樣,開個小吃部,本來你的兄弟也得找地方喝酒,這樣就不用去別的地方了,兄弟請客,照樣結帳,再一個就是,你不是經常“詐厲”大款們嗎?逼著他們到你店裡消費就是了。老虎想了一陣,撲哧笑了,這個辦法好。
過了幾天,我讓老虎把宗哥交代給我的事情辦了,老虎辦得很漂亮,老疤被押回濟南都不知道自己坐的是什麼車。
家冠這陣子在下街出現的頻率很高,估計宗哥兌現了他的諾言,切斷了他在濟南的“人源”。
我一直沒有見到過那個傳說中的湯勇,有人說他失蹤了,好象蝴蝶他們的事情牽扯到他,這多少讓我感覺有些失落。
等著吧小王八,一旦我有了合適的機會,我會讓你知道做了罪孽是要接受懲罰這個道理的。
楊波定下的婚期一天一天臨近了,這些天她幾乎泡在我這裡了,說不了三句話就提結婚的事情,我都有些煩了。
楊波現在的臉皮可真夠厚的,有時候我半陰不陽地提她“賣笑”的事兒,她竟然不氣不惱,笑得很是燦爛。
那就儘快結婚!我跟楊波大小也“義氣”了十好幾年,脾氣也還算對付,聽她的,該結婚時就結婚!
我想,滿大街踅摸踅摸,哪裡有個長相好又脾氣好,還不嫌棄我的歷史的女人?結就結了吧。
那天我正在辦公室裡跟王東商量結婚的事兒,可智來了,又甩給我三萬塊錢,說,年底工程就結算了,你的提成應該是十一萬,到年底我再給你五萬,這事兒就結束了。我想用錢扇他的臉,一頓,把手停在了半空:“趙哥,玩腦子?”
可智摸著臉,像個漢奸那樣嘿嘿地笑:“什麼事兒也瞞不了你呀。老二,你得理解哥哥,我是個商人,惟利是圖嘛。你從中間拿走了一部分錢,我這心裡不平衡不是?後面的工程是我自己跟老魏談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知道了。”我說:“你想想,我跟老魏是什麼關係?沒有我,你攬個屁工程。這樣吧,老魏吃了你不少回扣,他也不好意思跟你提這事兒,我也不跟你胡攪蠻纏,公道價,百分之五的提成怎麼樣?”其實我還真不知道他們私下的事情呢。可智連連點頭:“沒問題,以結算發票為依據。”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想起他這些年他對我,對我家的照顧,我說:“就這樣吧,少跟我玩腦子啊,我有人。”
可智趕緊轉話題,說他應該感激我,前幾天有幾個小混子找他借錢,他一提我,他們再也沒敢去。
我說,老虎死了虎威還在呢……正閒聊著,外面有人敲門,可智趁機走了。
門口站著大光,我問大光找我有什麼事兒?大光面色暗淡地說,濟南的宗哥完蛋了,警察到處抓他。
這事兒我早有預料。前幾天馬六在電話裡告訴我,宗哥的手伸得太長了,不管哪個行業,只要他覺得有利可圖,想都不想,直接派兄弟過去“闖窯堂”,先是找個事兒把人家打一頓,然後連威脅加辦真的,把對手砸個灰頭土臉。大部分人知道宗哥的霸道,一般就忍了,該滾蛋滾蛋,該交保護費交保護費。不過也有些吃生米的,不知深淺跟他火拼,他一般也不找白道兒上的朋友,全用暴力。為這事兒,他的兄弟三六九的進去蹲上一陣。有一次,宗哥跟一個官家公子發生了衝突,兩個人在濟寧擺了戰場,雙方“參戰兵將”達上千人,打得昏天黑地,死傷無數,最後連防暴警察都出動了。為這事兒,宗哥在外面躲了將近一年,幾乎折騰了個傾家蕩產。從那以後,宗哥開始了更加瘋狂的斂財,黑白大小通吃,這樣就結了不少仇家,這些仇家有暗有明,緊鑼密鼓地想把宗哥置於死地。那天我去濟南找馬六玩兒,遇到宗哥,跟他說起這些事情,我說,宗哥你這樣下去挺危險≮哥哈哈一笑,危險個屁,越是小心越危險,只要膽子夠大,手夠黑,誰也奈何不了我。我不跟他爭辯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不過,看他當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和他創造的財富,我也覺得他還真是個人物。
那天我在濟南跟馬六喝酒,悶悶不樂,彷彿看見宗哥的背後插著一根白得刺眼的亡命牌,名字上面打了一個血紅的叉叉,我看見我站在宗哥的旁邊,背後也插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