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腳後跟都想咳嗽,什麼呀這都,還有紀念這個的。
那些天,楊波在忙碌著籌備結婚,我在忙碌著自己的生意和“加工”家冠的事情,白天幾乎見不著面兒。家冠的表現跟我上次出來的時候不一樣,我以為他會過來看看我,順便跟我扯幾句蛋,我也好趁機麻痺一下他的神經,可是他沒來,只是打過一個電話,說他忙,以後有時間再過來看我,口氣盡管平常,但我能聽出深藏在後面的殺機,估計他不會跟我見面了。
金龍來看過我一次。那天我正在家裡陪我爸爸說話,來順進來了,問我,金龍在外面敲門,讓不讓他進來?我不想讓他進我的家,我怕他的臭腳髒了我家的地板,說聲“你在家陪爺爺,我出去一下”,開門拉著尷尬地站在門口的金龍去了樓下的一家小飯館。在飯館裡,我問:“還記得你有我這麼個兄弟?”金龍的嘴唇哆嗦了幾下,眼圈竟然紅了:“寬哥,我的心裡一直在想著你。儘管咱們兩個以前有些矛盾,可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咱們還是好兄弟。”說著,開始拉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包。我估計他這又是想要拿錢給我,按住了他的手:“別這樣。兄弟現在不需要錢了,以前吃虧就吃在一個錢字上。”
金龍不堅持了,哭喪著臉說:“打從你一出了事兒,我就沒有精神做自己的生意了,腦子裡全都是你。”
我說:“你那麼想我,怎麼不去看看我?”
金龍的臉色打閃似的變幻顏色:“那……那不是怕你煩嘛,你討厭我,再說有那麼多人去看你,不差我這一個了。”
我摸著他的手背說:“我理解你,以前我有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著點兒。”
金龍說:“擔待不擔待那倒談不上,我就是覺得寬哥以前對我太刻薄了……比如讓魏三和王嬌去咱們市場。”
這話讓我感覺噁心,笑笑說:“那算是陰差陽錯呢。當初我只是想幫幫他們,誰知道後來他們竟然跟你鬧上彆扭了?魏三和王嬌現在怎麼樣了?”金龍表情痛苦地搖了搖頭:“魏三離開市場了……他發啦,在西區開了一家大商場,賣的全是高檔貨,據說還是商會的會長,人大代表呢。王嬌也走了,不幹服裝這一行了,現在搞房地產,整個一個富婆啊。我是‘瞎’了,還在市場晃悠著,無非是生意稍微大了點兒。哎,寬哥,你還記得爛木頭吧?人家現在也牛起來啦,跟了一個郊區的村幹部,那個村幹部絕對大款加實權派……”“不提他了,”我搖了搖手,那小子跟金龍差不多,都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主兒,“照這麼說,咱們市場原來的那批老傢伙,現在沒剩下幾個了?”金龍的目光有些躲閃:“驢四兒還在,跟著我幹呢。”我的心裡又是一陣不爽,嘬一下嘴巴道:“謝謝你啊金龍,幫我照顧著兄弟。”金龍還想說句什麼,我已經揹著手踱出了飯館。
那天在上班的路上,王東對我說,他碰上驢四兒了,驢四兒知道我回來了,狂話也不敢說了,直說要當面給我賠罪。
我笑了笑,一時計上心來,抬手給驢四兒撥了一個電話,讓他一會兒過來找我,我很想念他,想請他吃頓飯。
驢四兒在電話那頭說得很是動情,我幾乎都看見了他的眼淚:“寬哥,啥也不說了,我將繼續赴湯蹈火……”
這話惹得我直咳嗽,說聲“不羅嗦了,我憋,先拉泡屎去”,一把關了手機。
第二十一章 給家冠下了套兒
回到辦公室,王東在那裡回電話:“蘭哥,別笑話我了,我哪有錢?大寬?別鬧了,他比我還窮呢。你說就這麼個小買賣能賺多少錢?不比從前啦,現在窮得尿血了都……別嘮叨了,聽我一句,那玩意兒不能沾,能戒趕緊戒了……寬哥回來了,有話你跟他說吧。”說著把電話遞給了我,“蘭斜眼,又借錢,你跟他說。”蘭斜眼玩上白粉了,上次來借錢,說是要投資開一家服裝店,我知道錢給了他等於打了水漂,一分沒給。不是我小氣,我實在是瞧不起吸毒的人,我以前的一個兄弟吸毒,本來在我這裡幹活兒,我一發現,立馬趕他走了。如果我借錢給蘭斜眼,無疑是在害他。那天我對他說,眼兒哥,如果你真的在吸那玩意兒,我給你錢,但是你必須拿著這錢去戒毒所,如果你把這錢吸了,我讓你加倍償還。蘭斜眼說聲“你不如你哥實在”紅著臉走了。後來王東過意不去,偷偷給了他五百塊錢,我知道了還把王東好一頓批評。這才幾天?他又來了。
我接過電話,沉聲道:“眼兒哥,你現在有時間嗎?有時間就過來一趟。”
蘭斜眼一聽就明白,在那頭囁嚅道:“寬弟,錢我不借了,我知道你們都困難,我去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