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借好了。”
我嘆了一口氣:“你怎麼這麼讓人失望?聽好了,掛了電話,趕緊滾蛋!”
丟下話筒,我忿忿地衝王東嚷:“他照顧過我家又怎麼樣?沒用!再來電話不接。”
王東笑道:“也別那樣啊二哥,眼子大叔還是不錯的,你忘了那天……”
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爛木頭領著一個打扮得像爆發戶的人來了。一進門就讓我猜這個人是誰,我瞅了他好幾分鐘也沒認出眼前這個胖得像馬桶的人是誰來。那個人忍不住了,撲過來就跟我握手:“大寬,我是你大郎哥啊。”我倒退兩步,仔細一瞧,差點兒笑了,這傢伙果然是我在模具廠上班時曾經請我喝酒的那位大哥,想了好長時間我才想起來,他叫魏大郎。89年鬧學潮的時候,他被抓起來了,出來就發了,據說是販海沙子起的家。我歪頭往外面瞅了瞅,好傢伙,敢情人家是開著大奔來的。爛木頭見我往外看,打趣道:“看什麼看?這輛車還是不怎麼樣的,大郎還有一輛掛武警牌照的寶馬呢。”
晚上在飯店,魏大郎掏出一萬塊錢拍在桌子上:“今天這桌算我的,後面的專案算大寬兄弟的。”
見過有錢的,沒見過這麼“慌慌”的,我把錢丟給了他:“我再窮也不能讓你花錢呀,沒有這麼幹的嘛。”
魏大郎把那沓錢丟給了爛木頭:“你拿著,喝完了酒,讓大寬安排‘擺’。”
我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只是這個稱呼讓我感覺很新奇:“大郎,什麼是‘擺’?”
魏大郎哈哈大笑:“可以意會不可以言傳啊。木頭知道,你問他。”
我不問了,無非就是下三路那點兒營生。
喝著酒,我問魏大郎現在做什麼生意?爛木頭替他說,被工廠除名以後,魏大郎就把戶口拉回了老家,現在是他們村的村主任,專幹賣地的生意,韓國人在他們村買地皮建廠房,村裡的地跟魏大郎自己家的一樣。我想起可智有一個幹鋼結構廠房的工程隊來,靈機一動:“郎哥,那你可得支援支援我,鋼結構我能幹。”魏大郎想都沒想,撈起電話就打,說了幾句,對我眨巴兩下眼,遞給我一張名片:“行了,給你留了一個廠子。這幾天你就派人去跟他們聯絡,提我就行,沒有人敢跟你搶生意。去了以後找這個人,中方代表,我的人←說了就算,提成什麼的你跟他談,他也不會要多了,我打過招呼了。”
抽空給可智打了一個電話,可智吃驚不小:“老天!這可太爽了啊大寬,我去聯絡過好幾次都沒成功,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這真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老二,這幫土財主我知道,沒什麼素質,就是喜歡女人,千萬把他伺候好了,只要簽了合同,一次弄他個百八十萬沒有問題。你不需要出面,光等著分紅就是了,我姓趙的騙別人行,跟你絕對不會玩兒邪的。這次如果成功了,以後就算跟他掛上鉤了,咱們就等著發財吧。暫時我先贊助你幾個銀子?”
我說:“不用了,我在這裡伺候著他,完事兒以後他們用自己的錢進行‘後面’的。”
可智急了:“你怎麼這麼糊塗?哪能這麼辦?一分錢也不能讓人家掏,全算咱們的,你先墊著,最後咱倆算帳。”
我笑道:“你懂什麼呀趙哥,我們以前在一個工廠做過同事,不算外人,無所謂的事兒。”
可智陡然提高了聲音:“兩碼事兒!你是不是疼花錢?做沒做過生意啊你?聽我的。”
我說聲“趙哥,相信我”,掛了電話。稍一思考,我給蘭斜眼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準備幾個長相漂亮,又肯出臺的小姐,錢無所謂,只要“活兒”好就行。蘭斜眼說,本地的沒有了,全是外地的。因為魏大郎說過,他今天要吃本地“雞”,我命令他道:“想盡一切辦法給我找幾個本地的,今天伺候的是財神。”蘭斜眼想了一陣,問我:“要不你找一下吳胖子?他手裡全是本地的。”我不想在吳胖子面前掉這個架,我還準備抽空去收拾他一把呢,我說:“能找吳胖子我還找你幹什麼?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要的是人。”蘭斜眼無精打采地說:“大寬你既然這麼說,我還能怎麼著?辦就是了。半小時以後你們就來,先唱歌,後‘嗑藥’,有什麼吩咐來了再說。”我問,在你們那裡“幹活兒”方便嗎?蘭斜眼說,我帶你們去香江洗浴中心,也是蒯斌罩著的,那裡方便。我說,我去唱唱歌,陪他們一會兒就走,你帶他們去就可以了,我把錢給你,一切費用你交。
回單間坐下,魏大郎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舌頭打著嘟,直唸叨“擺”。
我衝爛木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