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將她包裹,很難解釋為什麼明明是這個人點的煙,他的周身卻了無菸草味。 好似點燃的煙與他無關。 而他只與她有關。 商時舟用的力氣並不大,也沒有想要堵住她所有路的意思,但迴廊狹小,他的身形已經能夠將她籠罩。 她以為他會質問她的不告而別。 亦或是指責她對他的視而不見故意避讓。 但末了,他只是嗓音低沉地說了一句。 “舒女士,再不回家,花就要乾死了。” 這不是商時舟第一次將她堵在這樣的牆側。 歐羅巴大陸午後的陽光晃眼, 交錯的光影下,好似彼時倏而停電的黃昏餐廳,他踩著一地碎玻璃而來, 只為尋找黑暗中的她。 也彷彿那日競賽集訓會場後的那扇小門一側,他抬眼看來的一瞬。 依然是那雙灰藍色的眸子。 然而那一眼, 和此刻之間, 相隔的終究是整整四年的空白。 所以交錯的目光只是一瞬, 舒橋就移開。 她默不作聲地向側邊錯開小半步。 他身形高大, 投下的陰影依然不可避免地籠罩她的全身, 但那半步到底落入了商時舟眼底。 他的眼眸微深。 舒橋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感覺,她逃避般低頭翻手機:“抱歉,是我疏忽。如果你不介意, 我可以讓我的朋友臨時幫忙——” 商時舟沒有回應。 舒橋下意識抬頭。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商時舟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許是他今日一襲太過正式的正裝,也許是才從那樣的場合出來,他周身那種她所不熟悉的攝人與冷冽感還未全部散去。 但他看著她的眼眸卻又是她熟悉的, 這樣的陌生與熟悉交織在一起, 像是密不透風的網。 舒橋心頭沒由來地升起了一陣煩躁。 ——他的確不會在她工作的時候妨礙她,也的確給予了她應有的尊重,甚至一直等到了現在,才找到這樣四下無人的機會, 與她單獨說幾句話。 可這些, 本就是他應該做的。 換句話說。 如果她沒記錯, 這次的邀請名單裡確實有他的名字, 但在確定與會人員名單的時候, 也已經明確了他不會到場。 他的到來, 對於無數其他企業來說,是驚喜與機遇。但對她這樣的小小工作人員來說, 是忙亂、措手不及和對大佬任性的無奈。 就算她知道他是為她而來,為此或許還退卻了幾個重要會議,放棄了一些東西…… 但這些都和她有什麼關系? 她難道要因此而感激,又或者感恩戴德? 舒橋不太想自己的情緒來影響這個午後,她垂眸掩去眼底愈發煩躁的情緒,低聲道:“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工作,早日回康斯坦茨的。” 這不是商時舟想要的答案。 太公式化,太客套,太古井無波。 所以他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直到舒橋終於抬眼,難掩眼中的波動,重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