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兩人身份的區別太大,舒橋沒有演八點檔抓馬電視劇的想法,多少有點提心吊膽。 但她有些緊張的心很快就回歸了原位。 商時舟只是遠遠看她。 並沒有任何想要上前打擾她的舉止。 剋制,平靜,且不動聲色。 只有在某次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步伐微頓,還引來了與他同行之人敏銳的一聲:“商總?” 腳步很快錯開。 鼻端淺淡的紫羅蘭葉的香氣,彷彿只是衣料摩挲一瞬的遐思。 午餐是自助。 相比起吃飽這件事,這種場合的午餐更像是某種更直接的社交場合。 靠著口味相似而拉近關係,亦或者在碰杯之間敲定一項合作,都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舒橋在拿tapas。 午餐的食材和設計都已經足夠下血本,但舒橋並沒有在這種場合欣賞美食的心情。 三四個tapas正好足夠果腹。 廚師長明顯用了心,連tapas都玩出了花,足足做了十七八種不同的口味。 舒橋正在微微皺眉篩選,周圍卻有了一小陣嘈雜。 然後,她就被不輕不重地撞了一下。 中年男人帶著歉疚,連聲對她說著抱歉,卻並沒有想要讓開位置的意思。 舒橋抬眼,就見嘈雜的風波中心,正是商時舟。 她瞭然,對著已經將名片攥在手心,神色些許緊張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沒關係。機會難得,祝您成功。” 中年男人臉上的歉意更盛,感謝也更真摯,微微欠身頷首:“謝謝您理解。” 便見他話音才落,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已經在身側響了起來:“吳總。” 胸牌上寫著“吳陽文”三個字的中年男人很是愣了愣,才確定商時舟這兩個字是在喊自己。 商時舟臉上甚至帶了點兒笑意:“吳總的標書一直在我辦公桌最上面,只是近來忙碌,還未與您聯絡,正好今日有緣相見。” 他話落音,身旁的李助理已經會意,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吳總,具體事宜由我與您詳談,這邊請。” 吳總一手握著已經被汗溼了一角的名片,帶著突然被中標的喜訊砸暈的迷幻,像是夢遊一樣跟在了李助理身後。 而商時舟也終於將目光順理成章地落在了舒橋身上,投去蜻蜓點水的一眼。 ……亦或者說,蜻蜓溺水。 他灰藍的眸中彷彿帶著溫度,讓開著17度冷氣的空調在這一瞬驟而失靈。 舒橋捏著食物夾的手指微僵,但她到底算是此方的工作人員,因而很是自然地後退了半步:“您先請。” 商時舟停步,他周圍的所有人也自然而然停步。 恰留出了兩人之間在這樣熙攘之中的一小隅咫尺。 商時舟沉沉看她,目光再落在她手中餐盤上寥寥兩個tapas,眸色更深了些,聲音卻平靜:“女士優先。” 都這麼說了,舒橋只能重新向前。 太近了。 明明不是沒有經歷過更近的距離,但這樣場合下,她抬起手肘就能觸碰到他小臂肌肉的距離,對她來說,還是太近了。 她當然沒有了之前那樣慢悠悠挑選口味的閒心,甚至連標籤都沒有看,打算就近隨便夾兩個就離開。 這點小小的插曲當然不會打斷好不容易接近了商時舟,正在抓緊時間介紹自家公司優勢的幾位老闆。 然後他們就在滔滔不絕中,突然聽到商時舟說了五個字。 “那個含酒精。” 幾位老闆互相對了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含酒精? 什麼含酒精? ……酒? 嗯? 這是商總在暗示什麼嗎? 只有舒橋手一頓,默默轉向了另一邊。 商時舟的腳步這才重新抬起,就像自己只是隨意路過此處。 而不是專門來與她擦肩。 一頓本就食不知味的飯反而因為這樣的插曲而有了些滋味。 舒橋甚至回身多拿了兩個tapas,然後看了眼時間,去洗手間補妝。 洗手間旁邊有一條幽靜小回廊,正適合午後時分稍微偷閒。 舒橋此前就已經踩點完畢,補完妝以後,熟門熟路轉了過去。 迴廊不長,盡頭是一扇窗戶,午後的光從窗戶打進來,灑下一片斑駁的秋影。 有極淡的煙味。 舒橋一頓,明白此處也被別人發現,並不欲打擾,就要轉身。 一隻手卻扣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拉,下一瞬,她已經被抵在了牆上。 熟悉卻凌冽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