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時舟是這麼說的。 “怕有甲醛,沒重新裝修,買了二手但沒住過人的。累了可以去睡個午覺。” 他語氣輕巧,就好像是給她送帶蝦仁的餃子一樣,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手裡的卡挺沉。 舒橋塞進錢包,和另外一張卡一起佔據了最裡面的那個格子。 競賽出成績的時候,是這個學期的末端。 公佈成績和排名的那天,所有參賽的學生都被叫到了學校會議室。北江一中不搞一個一個公佈的那一套,大螢幕一開,直接把名次一口氣公佈了,讓大家各找各的。 頗有種古代放榜的感覺。 李巍然一開始在看到舒橋進來的時候,還冷哼了一聲。 結果榜一出來,金牌前五十保送名額裡, 北江的年味一直都很濃。 卻是舒橋第一次融入其中。 舒遠道的紅包向來都給得很厚, 奈何舒橋壓根從來都沒有過年期間出行的念頭。 早些年她還回去姥姥家裡待幾天,後來她姥爺病逝,姥姥也被二舅接去了外省, 再加上姥姥有聽疾,通電話並不方便, 慢慢的, 來往也變少了很多。 至於爺爺奶奶那邊, 他們一直攛掇舒遠道再娶一個, 好歹也要生個兒子出來, 少給舒橋那麼多錢,說什麼給女兒都是血本無歸。這話落到舒橋耳朵裡以後,她就一次都沒去過了。 稍微回望, 舒橋的記憶裡,有人在身邊的年關,竟是屈指可數。 聽舒橋說這些的時候, 是大年初二, 商時舟來接她,手裡還拎了串糖葫蘆。 舒橋不怎麼愛吃甜,商時舟卻明顯挺喜歡,甚至還專門咬了一口上面的糖衣。 他吃得太過坦然, 舒橋不由得睜大了眼, 商時舟攤手:“我姥姥那邊兒的血統, 他們歐洲人的血管裡都留著巧克力, 所以我天生就嗜甜。” 舒橋頓了頓:“只是聽說有男生會覺得愛吃甜比較……不好意思?” 商時舟笑了起來, 明顯也不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 卻毫不在意:“喜歡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