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史泰格教授這麼問,自然是多少知道什麼。無論是從哪裡知道的,舒橋都沒有要藏著掖著的必要。 她大方笑了笑:“這次沒有。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史泰格教授看著面前自己的這位得意門生,神色慈祥:“今晚有一個晚宴,我有意將你介紹給幾位我之前的門生。都是你同專業的學長,也有中國人。日後無論是你想要歸國走外交這一仕途,還是做中歐貿易往來,他們都可以成為你的人脈。”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 他很看重自己的每一個門生,縱使德國的研究生學制並非導師制,但他依然會以自己的方式對自己的學生進行栽培和指導。 他是有意引導舒橋走向更大更廣闊的舞臺的,而她也確實有這樣的能力。 但那是在他不知道商時舟與舒橋的關係的前提下。 那日他收到郵件,有意無意,問過商時舟一句。 一身風塵僕僕,臨時從康斯坦茨趕來的男人並不逃避,他神色坦然舒展,含笑點頭:“此番我便是為她而來。她是我窮盡一生也不想再放手一次的人。” 頓了頓,又帶了幾分苦澀地補充:“當然,無論如何,我都會先尊重她的意見。” 他說得鄭重,商時舟的人品這些年來有目共睹,史泰格教授雖然在大學任教,同時也兼任幾間公司的ceo,同屬一個圈子,自然早有耳聞。 有了商時舟這一層關係。 他不確定舒橋是否還需要他的幫助。 舒橋很快就明白了史泰格教授的意思,她認真道謝,想了想,道:“我有我想做的事情,可以與他有關,也可以與他無關。” 重要的是,這是她的事業。 史泰格教授的神色鬆軟許多,這些年來,他見過太多出色的女孩子嫁入豪門,從此依附於豪門,做慈善,為家族開創更多的聲名,打理家族事業,偶爾也會開創自己的產業,循規蹈矩,不外乎這麼幾樣。 這沒有什麼不好的。 但史泰格教授還是覺得,舒橋可以擁有真正的,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遞了一張請柬過去。 赴宴時間是晚上六點半,史泰格教授特意要穿禮服。 商時舟為她準備的衣櫃幫了大忙,舒橋得以不必臨時衝向商場。 盛裝禮服,但舒橋不欲張揚,挑挑揀揀,選了中規中矩的黑色。只是商時舟出手,便是樣式簡單大方的黑色禮服,穿在她的身上,裁剪得體,勾勒出纖細卻窈窕的身姿。 只缺一點珠寶點綴。 舒橋猶豫片刻,帶上了那條手鍊。 但脖頸還是空蕩蕩。 她順手開啟衣櫃裡裝珠寶的那一層,目光頓住。 是與手鍊一套的,更大顆的克什米爾藍寶石項鍊。 舒橋失笑。 她帶在脖子上,對鏡拍了一張,發給商時舟。 禮服外裹了很厚的外套,司機早已等在樓下,這樣的套房,配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司機,平時她實習沒必要這麼隆重,今日穿著隆重,還是有車更方便。 就是沒想到司機是熟人。 “李秘書。”舒橋有些訝異,她記得他忙碌不斷的背影:“怎麼是你在這裡?這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還是說你正好在這裡?” 李秘書想苦笑。 忙到一半突然被髮配到這裡,遠端辦公,電腦不離手,只為給舒橋待命。包括現在她脖子上的這一串價值連城的藍寶石,也是商時舟一天前才拍回來,送到她的首飾櫃裡的。 但他也是高興的。 老闆雖然沒說什麼,但他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自然能看出他眉梢眼尾的愉悅。 老闆高興,年終獎就多。 他還有家室要養,一想到能給家裡的小公主多買幾條漂亮裙子,李秘書又覺得,遠端辦公算什麼,發配他去愛斯基摩人的家鄉,他也願意。 李秘書不動聲色俯身為舒橋開門:“商總讓我來的。” 舒橋的動作頓了頓:“他不會也來了吧?” 李秘書:“……” 李秘書看著舒橋上車,折身去發動車子,回答得很是滴水不漏:“商總今日有很重要的會。所以理論上不會來。” 只是理論上。 他想到那日商時舟連夜趕到波恩的架勢,哪裡敢把話說滿。 舒橋笑了笑,聽懂了他的謹慎。 既然要引薦,史泰格教授不會讓人生地不熟的舒橋一人徘徊,早早就等在了門口。 等到舒橋下車,理解性挽上老教授的臂彎,他的幾位門生也都迎了上來。 有已經駐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