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現在,她還沒有做好要重新愛上他的準備。 商時舟聽懂了,他感受著她的手指與他的眼周接觸的若即若離,倏而彎唇:“你剛才是真的覺得俄語好聽嗎?” “也許不是俄語本身好聽。我是想說,你講德語好聽,法語好聽,俄語也好聽。”這一點上,舒橋並不吝嗇自己對商時舟音色的讚美,她的神態真誠:“如果你真的有時間教我,我也可以學幾個單詞。” 商時舟問:“你有什麼想學的嗎?” 舒橋想了想,反問:“你有什麼想教的嗎?” 商時舟沉默片刻。 他抬手,將舒橋覆蓋在他眼睛上的手取了下來,握在手裡,口中發了一個音節。 舒橋輕輕歪頭,等待他的解釋。 商時舟看著她,睫毛在眼下鋪灑出一小片陰影:“是蘋果的意思。” r6лoko。 apple。 der apfel。 po。 you\'re the apple of y eye du bist apfel es a 你是我眼中的蘋果。 也是我此生放在眼中也不會覺得痛的摯愛。 初雪覆蓋了薄薄一層便開始消融, 等到舒橋用完早餐,窗外已經變成了溼漉漉的一片,莊園裡的四季繁花都被染溼, 有些蔫地耷拉下來,看起來並不討喜。 舒橋有點懨懨地掩上窗簾, 捧著熱拿鐵陷在柔軟的扶手椅裡。 燒是退了, 但精神還沒有完全養足, 好在前一天睡得足夠好也足夠久, 飯後吃了藥後, 她也有了點精神抱著ipad看看這漢堡商會相關的資料。 書房很大,是舒橋最喜歡的那種滿牆面通頂的深木色書櫃,有帶滑輪的梯子固定在上面。她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書桌前帶著耳機低聲講電話, 雙手不斷地在鍵盤上湧動,顯然是在回覆積壓了好幾天的郵件的商時舟,一時興起, 輕輕起身。 等到商時舟聽到了點兒響動, 下意識抬眼時,看到的就是已經爬到了梯子最高處的舒橋。 她沒有換衣服,房間裡的暖氣開得極足,真絲紅睡裙下穿了一雙只沒過腳踝的地板襪, 再向上便是纖細白皙的小腿。 吸引她視線的是更高一層的某本裝幀實在非常漂亮的硬殼書, 事實上, 她甚至不知道那本書是什麼內容, 單純是膚淺地被外表吸引。 “那是18世紀梵蒂岡流傳出來的聖經原本。”商時舟向後靠在椅背上, 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顯然一眼就看穿了舒橋的目標:“你確定要看?” 舒橋猶豫了一下:“……那確實對於非教徒來說,沒有太多的吸引力。” 說是這麼說, 她腳下卻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商時舟挑眉。 果然,舒橋下一句就是:“但是皮相好看實在太吸引人,我還是想要看看。哪怕不翻開都可以。” 商時舟總覺得這話哪裡怪怪的,等到他扔下郵件另一端火燒火燎等著他回覆的一眾人,起身爬上梯子,幫舒橋取下來這本彌足貴重的聖經後,他站在最高處,低頭看向正目光灼灼向上看來的舒橋,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你確定你剛才的話沒有什麼意有所指?”他神色微微古怪。 舒橋眨了眨眼:“就算我有,難道你不應該為此感到高興?” 商時舟沉默:“……高興什麼?” 舒橋示意他先從梯子上下來,然後接過那本厚重的聖經,側頭看向他:“高興至少你還有皮相可以吸引我,讓我覺得不翻開也可以看看。” 商時舟:“……” 這句話的結果就是,舒橋低頭看了會兒書,再抬頭的時候,重新出現在她眼前的商時舟衣冠楚楚,西裝革履,藍寶石的袖釦熠熠生輝,溫莎結工整漂亮,連發型顯然都是剛做好的,等他重新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時候,整個人都像是在散發著一種名叫精英霸總的光。 舒橋這下書也不看了,她拉開辦公桌對面的椅子,隔著一整張辦公桌,撐著臉,看向花裡胡哨彷彿孔雀開屏的商時舟。 一言不發,就只是看。 賞心悅目的那種看。 商時舟的目的確實也是為了讓她看,但她真的這樣不加掩飾地看,他反而不自在了起來。 他這個人做事,極難分心,向來一心一意,效率極高。 但短短這麼一會兒,已經為舒橋破例了兩次。 一次為她取書。 一次在她的目光下,連眼前大片的文字都變成了看不懂的虛影。 直到有人敲門的聲音響起。 敲了三下,不輕不重,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