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商時舟點點頭:“畢竟是前兩天才特約的,算算時間,聘書現在應該剛剛抵達史泰格教授的郵箱。” 舒橋:“……” 舒橋目瞪口呆。 “請允許我適度的自作多情,這應該和我沒關係吧?”舒橋到底沒忍住。 “商氏集團的特約顧問含金量確實不低,年薪也是一筆讓人很難拒絕的數字,從資歷來說,史泰格教授也確實本來就在候選邀請名單中。”商時舟道:“從這個角度來說,沒有。” 言下之意,從其他的角度,有。 果然,他繼續道。 “可以選他,也可以選別人。但我選了他。” 舒橋抿了抿嘴:“你……” “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商時舟目光愈深:“我只是不想再像這次一樣,突然失去你的所有音訊罷了。” 舒橋所有的動作倏而頓住。 她閉了閉眼。 在商時舟說出這句話之前,她其實覺得自己是已經放下了的。 那些無望的日子,那些明知沒有結果卻依然會在午後短暫發呆,然後驚覺自己的腦海裡還是有他的時刻,那些自我厭棄,覺得自己……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的瞬間。 所有這些,都源於一場他的消失。 她曾失去所有關於他的音訊。 整整四年。 如今,他怎麼能站在自己面前,說出這句話來?! 她的胸膛劇烈起伏了幾下,卻到底將這樣洶湧的情緒徹底壓了下去。 再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比平時還要更冷幾分。 “商時舟。”舒橋道:“我看到過一句話。” 商時舟轉頭看她。 “如果一個人想要聯絡上你,那麼他想盡一切辦法也會做到。”她甚至笑了一聲,只是那笑容在這個時候,像是帶著無盡的嘲諷和意有所指。 商時舟看著她的側影,張了張嘴。 卻見舒橋舉起手機揚了揚:“比如我的老闆。” 她站起身來,此前兩人之間所有的暗潮湧動、試探和針鋒相對都被她的起身拂落在地,不留一點痕跡。 舒橋神色太過自然,她低頭在手機上,好似方才那句話沒有半點意有所指:“到合同約定的下班時間點了,我老闆喊我去加班,明天還是十點半嗎?” 商時舟已經很久沒有過忐忑的情緒了。 尤其是在等人的時候。 昨日那樣的分別, 他不知道舒橋還會不會繼續履約。 她那個性子,又倔又要強,脾氣從來也不小。說不定真的能咬牙打三份工, 回頭將合同的違約金打到他的賬戶裡。 第三次低頭看時間,然後發現錶盤上的分針甚至還沒轉過一格的時候, 商時舟唇邊不由得有了一抹些許啞然的笑。 過去這幾年, 從來都只有別人等他。他都快忘了等待是什麼感覺。 但旋即, 他又有些怔然。 他不覺得舒橋或許等過他。 雖然沒有直白地說過一句告別, 甚至連離開都匆匆, 但他始終覺得,以他對舒橋的瞭解…… 她也許會對著空蕩蕩的房子發會兒呆,會哭一場, 但她也會很快就重新啟程。 她從來都是這樣的性格,也應該是這樣的性格。 就像她會平靜地放棄當年的保送名額一樣。不是為了和他一樣,也不是因為什麼少年意氣風發不計後果。而是她從來都知道什麼最適合自己, 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她想要的是他的時候, 便是熱烈坦蕩的盛夏。而當這條路上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她便是點燃自己的太陽。 他會像個潦草的秘密一樣,被她深埋。 不是現在,也會隨著時間消失。 他從來都是這麼覺得的。 那些他從柯易和其他地方得知的事情裡, 她也確實是這樣的。 她在向前走。 沒有回頭地向前走。 像她曾經說過的那樣, 她想做外交官, 所以就真的年年都是國際關係學院的前百分之一, 實習也去了相關部門, 一切都一帆風順, 就像是她早已規劃好的那樣。 是的,早已規劃好的, 沒有他的生活。 她也一樣從善如流,過得很好。 追求她的人很多,和他想象中的一樣多,高考後她上了熱搜的那段時間,甚至連柯易都被約了好幾個飯局,全是他那一個圈子裡的富二代們,只為拿到舒橋的聯絡方式。 更不用說在學校裡了。 就連他在康斯坦茨的街頭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