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要輕易消耗掉對方的人情。
村部不知道轉了幾手的舊電話機比不上城裡那些單位的好，話筒聲音太大，他捂著話筒，側身說話，看似很隨意，實則心裡很緊張，努力控制住聲音不要發抖。
“春暖花開，大家都喜歡賞花，不知道兄弟你家裡有沒有人喜歡？比如蘭花。”
湯衛明把手頭的東西放下來，抓著話筒，臉色變得正經，“家裡女人是很喜歡賞花，不知道你那的花是什麼顏色的？”
徐東昇腦子裡的形容詞有限，回想去年開花的時候，有點拿捏不準，“黃綠偏白？大概是。”
湯衛明有些驚喜。兩人接觸過幾回，若只是一般般的料子，應當不會這麼費功夫給他電話。
梅蘭竹菊四君子，蘭花的品種有許多，但大部分附庸風雅的人都偏向顏色素淡的，正式對應蘭花高潔、典雅的品格。
徐東昇按老婆的指示把話說完，“入春後氣溫適宜，適合花紮根生長，養上一兩個月，適應後很快就會結花苞。”
湯衛明自然明白，他點頭，想到對方看不見，又應道，“是，這個季節適宜移盆。我們約個地方見面詳談？”
“行。”
徐東昇把地點定在和美大飯店的二樓包廂裡頭，隱秘，接待人也比較有檔次。
在電話裡頭說得太明白容易走漏風聲，兩人定了時間地點之後就不再多言。
徐東昇掛了電話，旁邊有個大娘好奇，“老三，什麼花不花的？你要賣花？”
這通電話花了2毛錢，他從兜裡掏錢付賬，然後敷衍道。
“賣什麼花，路邊野花一大堆，誰吃飽了撐的花錢去買花？就是有個朋友家親戚在城裡頭，說家裡沒點花花草草的看起來太素淨，讓我在山上拔幾棵送過去。”
大娘一聽，撇嘴，“城裡人就是愛講究，什麼少爺小姐的，還要看花看草心情才好，餓上幾頓就不想那麼多了！”
徐東昇不搭理她，心情愉快地跑回家跟老婆彙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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