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能拿錢來贖人。
這些事,這種人,李卯早已司空見慣。
他雖然總被批判心軟,但還真對這些人沒什麼同情心。
你看他們被債主討債的時候,跪地磕頭嗑的那叫一個痛快,給家人發影片的時候,也是對爸媽媳婦兒喊的那叫一個親切。
等家裡人真幫他們把債還上,沒過兩天,你就又能跟春風拂面的他,打個照面兒。
李卯本不想多管閒事,畢竟這廝罪有應得,但仔細一想,每天給他送飯的人都死光了,這人鎖在這裡,早晚也是死路一條。
說到底,這人渣和他沒什麼恩怨,他犯不上背上這賭鬼的命。
於是李卯決定在這個今年非過不可的生日當天,放飛一隻早晚墜機的鳥。
他忍著那股刺鼻的味道,伸手去解男人脖子上的鐵鏈。
被打怕了的男人,以為他又要被拎出去捱打,於是一邊躲避,一邊哭喊。
“嗚嗚嗚——我真的沒有錢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張總不是說我那筆債已經清了嗎!!”
男人鼻涕一把淚一把,喊的含糊其辭,李卯也懶得去辨析。
還有個十分鐘的約定在等著他,男人的一味躲避讓李卯的耐心耗盡。
他拽著男人脖頸上的鐵鏈,一把將其扯到自己面前。
男人也被這一下嚇得失聲,只敢瞪著眼睛,怯生生地透過髒兮兮的髮絲,看著李卯。
李卯剛想開口警告男人別再亂動,但當與男人對視的那一霎那,他突然覺得面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他緊鎖眉頭認真思考,男人見李卯不說話,也不敢作聲。
寂靜的幾秒鐘後,李卯突然瞳孔震顫。
“許、許志華!?”
:()瘋批助聽器一摘,小結巴生死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