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會兒,李卯才問道:“說、說完了?”
萬馥奇反問道:“那你還想聽我說什麼?”
四目相對,刀光劍影。
李卯直起腰身,站的挺拔了些。
他冷嘲熱諷般的回答道:“這不正、正合了你的意嗎?你費了這麼大、大勁,繞了這、這麼一大圈,不就是致力於把、把我這個alpha改、改造成屬於你的oga嗎?”
說到這,李卯煞有其事的“哎呦”了一聲。
“是、是不是沒了腺、腺體的alpha起來不、不夠爽啊?”
萬馥奇的臉色在李卯不管不顧的挖苦下,變得越發難看。
他盯著李卯,盡是隱忍地開口。
“你覺得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李卯不甘示弱地與那雙藍眸對視。
“那、那你告訴我,就、就算我的腺體不、不壞死,我就能做、做回我的alpha了嗎?”
李卯的問題,問的萬馥奇啞口無言。
沉默也昭告著萬馥奇對兩人之間最根本的問題,心知肚明。
李卯是沒最開始那麼怕他了。
好像也沒最開始那麼恨他了。
甚至可能有一點點喜歡他了。
可他還是他,一個能將心愛的alpha,轉化成專屬oga存在的eniga。
李卯也還是李卯,一個寧願死,寧願生不如死,也不可能讓任何人將他轉化,將他壓制,將他拴牢的alpha。
他不敢放手。
李卯不肯低頭。
他們的愛情,只存在一場假設。
假設他不是eniga,假設李卯會愛上他。
李卯等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又或者說,默不作聲已經是萬馥奇能做出的最體面的回答。
如若說剛剛生出的情感中有絲失望,那麼現在李卯的心底,則是有個捧腹大笑,笑的滿地打滾的迷你q版小李卯,嘲笑著他會相信萬馥奇願意改變的丁點兒希冀。
李卯不耐煩地推開萬馥奇。
“行了,壓根兒也、也沒指望你能讓我走,我回、回病房了,你這麼為、為病人著想,就、就別進來打擾我,省的沒法兒自、自圓其說,讓人覺得搞、搞笑。”
說完李卯也不等萬馥奇還想說什麼狡辯,轉身就回了身後的病房,並且重重地甩上了病房的門,充分的宣洩著對這個結果的不滿。
兩人隔著一道門牆,各自佔據著自己死守的那方,不肯退讓,生怕挪動半分腳步,就會被傷的體無完膚,踏上萬劫不復的道路。
李卯所住的病房是豪華單間,病房的門是不帶有玻璃的全木門,從走廊是窺見不到室內的任何東向。
除了不能上鎖這一個缺點外,幾乎算得上最大程度保護了病人的隱私。
李卯進門後在門口停留了一分鐘,見萬馥奇沒有推門而入,他便迅速走到衣櫃前抓起一套自己的衣服,再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摸出爾爾的長命鎖,然後跑到陽臺的位置,開啟了窗。
誰說跑路一定要走門了?
二樓的窗戶不是一樣說走就走嗎?
有時候李卯覺得萬馥奇這人挺逗,總是百密一疏似的,他不會真覺得自己這個alpha,已經廢柴到幾米高的樓層都搞定不了了吧?
醫院的窗戶只能開啟一小條縫隙,但這根本難不倒李卯。
他抬起腿,剛打算一腳踹掉窗戶,身後的就響起了一道無可奈何的聲音,和略顯急促的人呼吸聲。
“親愛的,走門。”
李卯聞聲先是一僵,隨後反應過來這人說的是什麼之後,有點兒不可置信的轉回頭。
只見萬馥奇站在門口,眉心微微皺緊,手裡還拎著一個透明的檔案袋,裡面是之前衣服兜裡的一些零七八碎的東西。
小到口香糖糖紙,大到型號老舊的手機。
剛剛萬馥奇手裡是沒有這些的,很明顯就是這短短的幾分鐘,這人取回來的。
如果一定要當下的萬馥奇做出一個選擇,那麼他選擇,讓李卯走門,而不是跳窗。
李卯半信半疑地收回腿,“你、你說什麼?”
萬馥奇側了側身,拎起手中的檔案袋,“我說,跳窗危險,親愛的請走門。”
李卯猶豫了會兒,覺得自己此刻小狗尿尿的姿態有些尷尬,所以訕訕地放下了那條要踹窗戶的腿。
他一邊快步走向門口,一邊找補般地嘀咕道:“二、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