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捷過後,眾人歡聚三十六重天上宴飲奏樂,酩酊大醉。
醒來時,已是三日後了。
“假酒、一定是假酒——嘔——”妙法抱著柱子,發出乾嘔,隨手從旁邊扒拉了個玩意擦嘴。
等擦完才覺得扎嘴的很,定睛一看,咋是一大撮白毛。
妙法僵著脖子,一動不敢動,眼珠子顫顫的朝旁瞥。
就見彌顏靠在柱坐在柱子邊,同樣醉得不省人事,他那頭銀髮上,有一塊醒目的禿。
妙法再看自己的罪惡之爪,當即不管不顧,一口把這撮毛丟嘴裡嚼了,銷燬罪證。
她左看右看驚慌失措的尋找什麼,抬頭間,與掛在樹上剛剛醒來的雲錚對上眼。
妙法已沒功夫問笨蛋錚是怎麼醉到把自己掛樹上的,她不敢吭聲,手忙腳亂的比劃個逃跑的手勢。
雲錚先是不理解。
待看到彌顏的斑禿後,他立刻酒醒,撈起妙法,趕緊遁走。
須臾後,所有醉酒不是人的都在一聲淒厲的鳥叫聲中醒來。
“我的發!!!!”
那慘叫聲太過悽慘,穿透性一絕,便是跑遠了的雲錚和妙法都能聽到,兩人齊齊哆嗦了下。
雲錚難以置信的看向妙法,壓低聲音:“你是有多餓?喝醉了你抱著他的頭在啃嗎?連他的頭髮你都吃得下去?”
妙法羞怒:“誰啃他頭了!我、我、我哪有那麼飢不擇食!”
雲錚捻住她唇角的一根銀髮,扯了下,妙法被扯的打了個噦。
雲錚閉著眼,目不忍睹:“你下次能不能先把嘴擦乾淨。”
妙法狂擦嘴,消滅罪證,氣氣的嘟囔道:“我真的沒啃嘛,我就是不小心薅了一把……”
她一個勁解釋,想要還自己清白。
雲錚的表情看不出信沒信,但看妙法的眼神更復雜了,“消滅罪證有無數種辦法,為什麼你會選擇把他的頭髮吃掉?不剌嗓子嗎?”
妙法呆住:“對、對吼……好有道理!”
雲錚:“……”
妙法撓撓頭:“那不然咱們回去?我是真沒用力,正常人頭髮哪會輕輕一薅就掉那麼大一塊啊!哦,我知道了,肯定是狗表哥本事不到位!不是我的鍋!”
狗表哥說過的嘛,他雖能幫鳥奸商生髮,但那頭髮是半永久的~
“你確定阿硯會承認這個鍋?”
妙法扯出悽苦的笑,笑中帶淚:承認?狗表哥豈會有那等善良?
兩人仰頭望天,長嘆。
突然覺得未來好渺茫啊,灰濛濛的。
妙法:“笨蛋錚,現在沒有壞蛋打了,鳥奸商又禿了,肯定要四處討債藉機撒氣,我好怕,怎麼辦。我欠他的債別說本金了,利息我都還不起……”
“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吃那麼多了……”
雲錚一直困惑妙法到底找彌顏賒借了什麼,他之前問過,彌顏讓他問妙法,妙法是吞吞吐吐不好意思說。
“現在該說了吧?你到底欠了他多少?”
妙法瞄他一眼,爪爪撓了撓自己的肚肚:“你真的要聽?我怕你知道後會給嚇跑。”
雲錚冷笑一聲:“養你我都不怕,我還怕你欠的那點債?”
“你真要養我一輩子?”妙法愣了下,眨巴著大眼睛看他:“你以前說養我不是開玩笑的,是真的嗎?”
雲錚像是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想吐出這口氣吧,又吐不出來,憋得慌。
他灰眸沉沉,忽然彎下腰,臉貼近了妙法。
妙法瞪圓眼,身體直挺挺的。
雲錚的臉靠她極近,四目相對間,他的呼吸撲面而來,帶著通天樹特有的草木芳香,聞著又香又好吃。
妙法被他的目光所懾,下意識屏息,覺得此刻的笨蛋錚有點點兇。
“你覺得我過去是在與你開玩笑?”
雲錚看著她屏住呼吸的怕怕樣子,心裡的憋悶忽然就散了,軟的一塌糊塗,不由也放輕的聲調。
“妙法,以後我養你。”
妙法重新呼吸了起來,下意識問道:“為,為啥啊?你不怕我吃垮你?”
“怕啊。”
“怕你還養?你……”妙法像是意識到什麼了,猛的抱緊自己,睜圓美目:“你不會是饞我身子吧?”
雲錚瞳孔震了下,眼睛左右亂看,嘴卻抿的死緊,俊臉上泛起可疑的紅,就連呼吸也凌亂了幾分。
等他好不容易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