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內心天人交戰,準備直接了當挑明時,他聽到了一聲響亮的咕咚聲。
咕咚。
妙法又咽了口唾沫。
雲錚對上她有點泛綠光的眼,沉默了,認真反問:“你是不是也饞我身子?”
妙法快被他想迷糊了,直接忽略了那個‘也’字。
她又咽了口唾沫,點頭道:“饞啊,笨蛋錚你現在真的好香啊,你能不能再給我吃兩口樹杈子啊?”
“不然給點樹葉子也成~”
雲錚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越來越紅,抬手捂住她的嘴,“吃什麼吃,你怎麼什麼都想吃?”
妙法不明所以盯著他。
扒拉下他的手,氣鼓鼓道:“還說要養我呢!現在又不肯給吃,你剛剛就是忽悠我的!”
雲錚噎了下,看著她那委屈樣兒,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化出一截兒通天樹嫩枝,遞給她:“吃吧。”
妙法立刻眉開眼笑,接過嫩枝咔咔咬著。
“現在肯說了吧,到底欠彌顏多少?”
妙法小聲嘻嘻了下,有點難為情的豎起一根手指,見雲錚不解,她小聲道:“一座山。”
雲錚覺得事情並不簡單,眼角微抽:“山上有什麼?”
妙法:“養神芝、萬年香玉、千年逢春木、不死蟲草、好像還有一座靈石礦脈、哦……還有不老泉、還有……”
雲錚麻了,麻中麻中麻。
妙法越說聲音越小,小心瞄他的神情,問道:“還、還養嗎?”
雲錚:“養。”
妙法頭越來越低:“可是鳥奸商說,要……要翻千倍還的哦……”
雲錚深吸一口氣:“還!”
妙法扣手手:“可是、可是我還那麼能吃……”
雲錚看著她,伸出手,輕輕蓋在她頭上,揉了揉。
“能吃就能吃,有福氣,我喜歡。”
妙法猛地抬起頭,眼裡彷彿寫著三個字:冤!大!頭!
雲錚給她氣笑了,扭頭就走:“突然覺得酒還沒醒,我再想想!”
“想什麼想!不許想!”妙法立刻追上去:“大男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壞蛋錚你不許反悔!”
“啊啊啊,你別跑!我抓住你啦!”
小神女撲到他的背上,緊緊箍著他的脖子不放,耳邊卻是她的碎碎念。
雲錚笑彎了眼,被她拽的東倒西歪。
妙法忽然道:“要不咱們逃吧?”
“逃?”
“嗯!逃債!咳、我不是要賴賬的意思啊,咱就是說鳥奸商現在禿了毛,正在氣頭上,咱們現在要是回去,妥妥利息從千倍翻成萬!”
妙法說著哆嗦了下,“咱們等他消了氣再回去,順便蒐羅下生髮秘術,萬一找著了,別說還債了,沒準還能從他手裡大賺一筆!”
如果誰能讓彌顏生髮,別說給錢了,癲雀雀命都給他!
“走走走。”
“逃逃逃。”
“對了,壞蛋錚你醒來後又瞧見狗表哥和表嫂嗎?”妙法忽然問道。
雲錚想了想:“還真沒見著阿硯和嫵嫵,宴會上他倆一個勁給所有人灌酒,自己也沒少喝,莫不是比我們早醒,然後離開了?”
妙法神情微妙,她捂著肚子,道:“我怎麼懷疑咱們喝的是假酒?我醒來後可難受了。”
這麼一提,雲錚也有同感了。
他們喝的就是尋常仙釀,再怎麼喝,也不至於一個個的都醉成狗了吧?
“可我不明白啊,狗表哥和表嫂把咱們灌醉為了啥啊?”
“他倆又不欠鳥奸商錢!”
兩人已到了天門附近,雲錚眼尖發現了什麼,拉住妙法,施展隱身咒,立刻躲到柱子後面。
兩人狗狗祟祟偷窺,看到了一張滔天怨氣的俊臉,大步流星的過了天門,朝他們宴飲的方向去了。
守天門的神將待對方走遠了後,才小聲蛐蛐起來:
“那位就是地府上面新設的十一點閻王謝閻君吧?好重的怨氣啊,他走過去我感覺我神體都涼涼的。”
“應該是了,不過謝閻君上來做什麼?前些天剎剎陛下他們宴飲時也不見他露面,倒是其他鬼帝和閻君都到場了……”
兩神將對視一眼,好像找到了謝閻君一身滔天怨氣的原因了。
陰司,不好混啊。
躲在暗處的雲錚和妙法也看向彼此。
“我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