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4)

小說:耳光響亮 作者:敏兒不覺

務員問老金還要什麼菜?老金說鳥毛,炒韭菜。服務員說我們這裡只有雞蛋炒韭菜。老金說那就要雞蛋炒韭菜,鳥毛。服務員瞪著眼睛看老金,瞪了一會兒,服務員自個也笑起來了。

老金點了很多菜,有排骨、羊肉、雞蛋炒韭菜等。起先老金不敢放開肚子吃,他害怕菜不夠。但等我宣佈我已經吃飽以後,他把盤子裡的菜全部掃進他的嘴巴里,他說不能浪費,節約光榮,浪費可恥。當桌子上的東西一點也不剩的時候,老金已經飽嗝連天了。我看見他試著站了三次,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站起來不為別的,就為松褲帶。他的褲帶剛一鬆開,我聽到他放了一個響亮的屁,所有的吃客都看著我和老金。當時,我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到地裡去。老金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大大咧咧地又坐下來。你們想想,在那種場合,況且跟一個女同志在一起,怎麼能夠放屁呢?稍微理智一點的人,怎麼樣也會把那個屁憋回去。

不僅如此,老金在看電影時,還向我求愛了。老金的求愛也很特別,你們猜猜看他怎麼向我求愛。我和牛青松搖著頭說不知道。母親說老金對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做你的僕人。這話我一聽起來就特別彆扭,那麼俗氣的老金,怎麼突然變得文縐縐起來了。何況這文縐縐的話,好像是從哪部外國電影,照搬過來的,老金絕對想不出來。

老金見我不回答他,他又說今晚你就不用回去了。我說不回去,去哪裡?老金說去我那裡。我想人又不是牲畜,剛吃一餐飯,就要睡覺,這怎麼能行呢?我剛這麼一想,老金接著說你睡床上,我睡沙發。我說別痴心妄想了,老金,我還有孩子,我愛他們,這一輩子我永遠不會結婚了。有一位偉人說結婚是人生的墳墓,我才不會再進墳墓呢。青松翠柏,請你們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愛上金大印,我從心底裡瞧不起他。

母親的誓言還在我的耳邊迴響的第三天,也就是星期三的下午。我因打乒乓球扭傷了胳膊,所以提前回家。我知道這天下午母親輪休。開啟我家的大門,我看見有一條褪色的軍褲,放在客廳的椅子上。軍褲的褲襠裂開了一道口子,有一根針連著線,別在褲襠處,似乎是要把那道口子縫好來。但縫口子的工作只進行到一半,針和線的主人不見了。我站在客廳裡叫媽媽。我看見媽媽從臥室裡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跟在她身後的是金大印,他只穿著褲衩。我想他們一定幹什麼壞事了。我說你們真流氓。金大印撿起那條舊軍褲,連針帶線套到腿上,然後跑出我家。母親說翠柏,你看見什麼了。我說我看見軍褲、針和線。母親說我在給金叔叔縫褲子,但我忘記拿剪刀了,我們是在屋裡找剪刀。

我說你不是說瞧不起他嗎?母親說我什麼時候瞧得起他了?我根本瞧不起他。他算什麼東西。翠柏,你答應媽,今天你看見的,不要對任何人說。我對母親說,你背叛了爸爸,你把他徹底地遺忘了。母親說沒有。

我想我和母親從此以後,擁有了一個秘密。我也下定決心不出賣母親。但是我認為的所謂的秘密,在第二天就傳遍了長青巷和興寧路。他們說昨天下午,金大印來找何碧雪聊天。聊著聊著,金大印的褲襠莫名其妙地破裂了。何碧雪說老金呀,你把褲子脫下來,我給你補一補。金大印說現在?何碧雪說現在。金大印於是脫下褲子,讓何碧雪縫襠。縫著縫著,金大印的褲衩又突然裂開了一道縫。何碧雪和金大印再也坐不住了。何碧雪說老金,還是到臥室裡去,我先給你縫褲衩吧。金大印說嫂子這樣熱情,那我就不客氣了。金大印和何碧雪就這樣,雙雙走進臥室。

牛紅梅把這個故事說給牛青松聽,牛青松把這個故事傳給我。牛青松特別強調,這個故事是金大印自己說出來的,絕對真實可信,沒有半點虛構。

第二章

一輛救護車停在我家的窗前,我們被深夜裡的引擎聲驚醒。隔著玻璃窗,我看見金大印走出車門面窗而立。母親挽著一個鼓脹的帆布包,站在客廳裡欲去不去,她的頭一會兒扭向門外一會兒扭向我們。牛青松說你非得這樣嗎?母親點點頭,說我已經等了半年多時間,可是你們始終不願意老金走進這個家庭,既然你們不願意,我只好跟他走。

我說你不是說老金是土包子嗎?你不是說你看不起他嗎?母親低下頭,看她的帆布包。

母親說那是過去,跟老金接觸半年多,我覺得他不錯。

牛青松說是不是他逼你這樣做的?如果是,我馬上把他趕走。母親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們不能怪老金,生活費我會按時送給你們,母親說完,抬手抹一把眼窩,然後邁開革命的大步走了。我們推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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