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都有消亡的一天,從興盛走向衰弱,這是永恆不變的定律,植物如此、動物如此、一個王朝也是如此。沒有哪個朝代能經久不衰,建國…強大…衰落…滅亡,週而復始,莫不如是。若是一世為順民,便千秋萬代永做順民的話,現在應該還是夏朝呢,連商周都不該出現!
如果,有朝一日,做皇帝的昏庸無道,做官的貪腐成風,整個朝廷糜爛不堪,弄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自然有人取而代之,如果那時候你的族人就是那順天應命之人,有本事得天下民心,有本事爭了這天下,自也可以取去!你我那時俱已化作一坯黃土,子孫們爭氣不爭氣的,還管它怎的?”
豁阿哈屯聽得怦然心動,這時,帳口有人大聲稟報道:“豁阿哈屯,把禿孛羅大人突然到了,要見哈屯!”
夏潯聽不懂蒙古話,但是“把禿孛羅”這四個字的發音他聽得清楚,一聽之下,心中暗喜:“談博不辱使命,果然把把禿孛羅引來了!”
夏潯趁機道:“如何?豁阿夫人若是答應,你我立即就可以結下君子之盟!若不答應,我相信,把禿孛羅是很願意充當這一角色的!”
豁阿哈屯低頭猶豫片刻,毅然抬頭,舉起了手掌。
“啪!啪!啪!”
一連三擊掌,夏潯欣然笑道:“你我同去迎他進來吧!”
轉身之際,夏潯暗吐一口濁氣:“這個娘們,還真不好唬弄!”
小櫻的母親是畏兀兒人,受清真教義影響,生性愛潔,小櫻自從跟著母親,也是喜歡清潔乾淨,就是數九寒冬也要每天沐浴,如今一身的酥油,自然更要清洗。所以她從傍晚時分就開始洗,洗到夜深人靜還在洗,水都換過五次了還在洗……
夜很深了,平時這時候夏潯已經睡下,不過今晚卻了無睡意。一個年輕俊俏的大姑娘脫得光潔溜溜的,就在距你一丈開外的地方洗澡,你睡得著?或許,多年的夫妻辦得到。哪怕那姑娘美如天仙,做久了夫妻之後,她的男人也能對她入浴的場面視而不見,可夏潯跟小櫻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沒有過真正的肌膚之親呢。
兩人中間隔著一道帷幔,本來兩邊各放了一盞酥油燈,夏潯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君子一點兒,所以假意說睡,結果吹熄了燈他才發現,不吹燈時帷幔那邊的情形還看不清楚,把燈一熄,那帷幔就成了皮影戲的幕布,透過帷幔,隆胸細腰、長腿翹臀,纖毫……阿彌陀佛!
夏潯暗念一聲佛,胯下的小沙彌剛剛有點俯首膜拜的意思,隔壁“嘩啦”一聲水響,抬頭一瞥,一道曲線如同夜晚高懸空中的纖纖細月,嫋娜曼妙,延伸而下,因為她微微屈身,所以那半蹲半跪的姿勢讓那飽滿的桃子更加動魄驚心。
一雙玉臂撩著水花清洗著身子,輕柔得彷彿婆娑的柳枝,柳枝輕輕拂著明月的影子,忽然身形輕側,凹凸有致,玉梨峰突,突起處還有兩個嫣巧的小點,隨著她的呼吸,一顫一抖間,就能清楚地看到流動的影子,那是水花撫過她的身子輕快地向下淌去。
動作、曲線、光影、流水的影子、飛濺的水點……猶如白駒過隙,卻是剎那永恆,驚豔到了極點。夏潯嘆了口氣,一切努力均告白費,如此妖精,怎能忍得?胯下的小沙彌立即變身,做怒目金剛,揚杵降魔之狀。夏潯無可奈何,只好由它去了。
夏潯來救人,並非只逞匹夫之勇,這一路上,他就在想如何才能做的妥當。
朝廷大軍已然開赴瓦剌,他不怕豁阿夫人知道真相,圖窮匕現,即便不說,很快她也將明白,但她無論如何也是來不及回援了,而且就憑他們殘存的這點力量,真要回去也不過是羊入虎口。問題是,如何安撫住他們,給他們套上嚼頭,如果讓他們逃了,那才是後患無窮。
所以,夏潯在充分分析了瓦剌內部如今的勢力派系及其構成之後,想出了在瓦剌內部再樹山頭的辦法,但是夏潯並不能保證自己的計劃能否在豁阿夫人身上順利實施,如果她寧為玉碎呢?所以夏潯加了雙保險,把禿孛羅也被列入計劃。
把禿孛羅一到,夏潯和豁阿夫人就把他迎進帳中,夏潯把先前對豁阿夫人的說辭對他又說了一遍,只是小小做了一點變動,改成了馬哈木私下立了大汗,‘挾天子以令諸侯’,意圖不軌,朝廷對此十分不滿,所以要扶持把禿孛羅,取代馬哈木部成為瓦剌之主。
豁阿夫人也在一旁敲邊鼓,把禿孛羅在馬哈木、哈什哈和太平相繼去世之後,成為瓦剌四大巨頭中碩果僅存的一個,撒木兒公主和豁阿哈屯都是女人,太平部落的新任頭領又是他的侄子輩兒,本就萌生了野心,躍躍欲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