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瓦剌之主,如今豈有不順水推舟之理?他比豁阿夫人答應得更爽快!
三人密議之後,把禿孛羅立即興沖沖地趕回自己部落做準備去了,豁阿夫人這邊卻需再想些充分的理由對夏潯的突如其來和少布之死、勞彪之傷做個交待,以平息族人之怒。豁阿夫人先去探望了勞彪,說是傷了,瞧那樣子,怕是勞彪很難撐過這兩天,豁阿夫人心中大為快意。
豁阿夫人假惺惺探望一番,說了些“氣大傷身,宜平心靜氣、好生靜養”的話,便召集其他部落首領,暗示了明廷對她的支援,並表示她要在明廷的支援下秉承亡夫哈什哈的遺願,力克本族宿敵馬哈木部,重新奪回本部落在西蒙古的領袖地位,此舉立即為她爭取了不少軍心民意。
夏潯此刻還不能走,此時落單行走在草原上的人是很危險的,更何況豁阿夫人還要知道瓦剌那邊是否如夏潯所說,明廷是否真的願意與她合作,她要等瓦剌那邊送來的訊息,也要等遼東的張俊、萬世域來與她會晤,所以她嚴密封鎖訊息之後,把夏潯妥善地安頓下來。
因為她的“妥善安置”,夏潯就有幸看到了這樣一幕皮影戲版的美人入浴!
想象,其實更要命啊!
第991章 一撇一捺
夏潯對豁阿夫人的決定沒有過於堅持,一則,該部落中仇視小櫻的人還很多,尤其是那些在戰爭中傷殘或死了親人的,以前他們等候首領的裁決,心中有個盼頭,尚不致對小櫻不利,如今明知必定會被自己救走,難保不會鋌而走險,單獨叫她住著,他不放心。
再者,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已經不可能放手,人家為了他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搭上,還要忸忸怩怩地做什麼?所謂婚禮,不過是個過場,夏潯也未放在心上。夏潯起身,去尋了杯水喝,帷幕那邊聽到聲音,便靜止下來,夏潯咳嗽一聲,解釋道:“今晚酒喝多了,有些口渴。”
“哦……”
帷幕那邊傳出低低的一聲答應,欲蓋彌彰的味道還是漫延開來,夏潯心裡有些不太自在,不過看起來小櫻卻很適應。草原上的女子,終究是潑辣大膽一些,當豁阿夫人安排他們住在同一頂帳篷裡時,她甚至沒有一言反對,而且,要求洗澡的時候,她也很是坦然,就連那帷幕,還是夏潯要求掛起來的呢。
水聲又嘩啦嘩啦地響起來,在這靜謐的夜裡尤其引人遐想,夏潯咳嗽一聲,又道:“還沒洗好麼,再洗怕是連皮都搓下來啦。”
小櫻“噗哧”一笑,靜了一靜,才低低地道:“就……就快好了。”
天知道,其實她不是還沒有洗好,只是一旦出水,縱然不是馬上赤裎相見,定也是同床共枕,小櫻再膽大,終究是個女孩兒家,原來鼓足了勇氣,事到臨頭竟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有些不敢面對了。
猶豫半晌,小櫻沒話找話地道:“你……你今天怎麼會來?”
夏潯道:“我去遼東路上遇到驛卒,恰好是丁宇給我送來的訊息,說你被豁阿俘獲,阿魯臺不願用你交換被俘的大將,我擔心……就半途改道,直接奔著這兒來了。”
水已有些冷了,小櫻心裡卻暖烘烘的,她幽幽地道:“傻瓜,你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麼?你不該來,萬一有個好歹,你怎麼向家裡人交待?再說,你這麼做,皇帝也一定不開心的。”
夏潯道:“我死了,家裡人也可以活得很好!而且,反而再無人會去動她們,我有世襲罔替的爵位,還需要擔心什麼呢?這不是你的責任,你是為了我才以身涉險,如果我不來,那我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小櫻目中漾起閃閃的淚光,只是隔著帷幔,夏潯看不到。
“你是朝廷上的大官,你還有妻妾兒女,而我……我只是一個草原上長大的野丫頭,不值得……”
夏潯道:“沒有什麼值不值得。我的女人、我的子女、任何一個我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的朋友、還有我想維護的這個天下,如果有了危險,我都願意為之赴湯蹈火!”
夏潯在榻邊緩緩坐下,說道:“兩相其害,取其輕。打個比方,浪滔滾滾,峭壁懸崖,我的家人都在一條船上,有一個家人落水了,除了我其他家人全都不會駕船,如果我下水救人,就得船覆人亡,我再傷心,也不會下水。可是我的其他家人都在岸上,家有恆產,衣食無憂,另有一個親人失足落水,我的選擇不是跳水救人,而是考慮如果我溺水而亡,家裡人會如何的傷心,這他孃的整個就是一貪生怕死的混蛋為自己的懦弱和自私找藉口!這樣的畜牲,今天可以放棄你,明天就可以放棄他!
人之所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