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娃娃兒欺負楊旭,他理所當然是帶頭人,他親自動手的時候並不多,通常只是出出壞主意,指使他人去幹,每次都把年幼的楊旭欺負得號啕大哭著回家。
楊嶸道:“是啊,這個小畜牲現在出息了,和你一樣,都考中了生員,當然啦,你是太學生,他只是青州府的生員,比不得你,可是至少也是有功名在身啊。他這次回來,擺明了是要替他父母找你爺爺算賬來啦。嘿!昨兒一氣殺光了你叔叔伯伯十幾口人家飼養的牲畜,你聞聞,你聞聞,現在整個鎮子上還飄著肉香呢,一頓三餐,時時刻刻摑著你爺爺這張老臉。
現如今,他又打贏了官司,揚眉吐氣啊。你爺爺……老了,強枝弱幹,強枝弱幹吶,你爺爺一輩子就擔心這件事發生,當初楊鼎坤……爺爺擔心的就是出現這麼一天……這一遭他是來者不善啊,咱們要是不能把他壓下去,恐怕這天……真要變了。”
“爺爺放心,楊旭這個野種,翻不了天去!”
楊充冷冷一笑,他是楊氏家族長房長孫受人尊寵,自幼養成了驕橫的脾氣,自入太學之後,更是目中無人。楊充冷笑著道:“他今日贏了官司,不過是佔足了一個孝字。古時就有辱人父者而其子殺之,受到朝廷寬宥的例子,自後因以為比。何況只是屠牛宰羊,那江寧知縣不敢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可他這番舉動,真的全無破綻?不盡然吧……”
楊嶸精神一振,忙道:“充兒,你是說?”
楊充道:“侵佔民居,這一條咱們是無法擺脫了,不過……法不責眾,何況有十幾家之多,又是本族本宗的長輩人家,與外人強佔又有不同,處治起來可輕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