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座上的男子勾了勾手指,“爬過來。”
“夙柔”匍匐在地上,慢慢朝著男子腳下爬了過去。
男子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打量著她這張臉,“當真是個完美無瑕的贗品,你這兩日一直呆在我這裡也該回去了。”
夙柔沒說話,彎下腰來,親了一下男子的腳。
“回去之後找機會對夙府的人動手,能殺夙萬就殺夙萬,殺不了……你來弄死夙家三兄弟這總該沒問題吧?”
夙柔雙手捧住男子的手,“主人,沒問題。”
夙柔走出帳篷的時候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從袖中掏出面紗給自己戴上。
她騎著馬按照來時的路返回城門去。
大漠皇太子這幾日入了城,大漠人的營地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誰知走了沒兩步,便撞見了一身黑衣如夜修羅一般站在一堆屍體上的夙遲。
夙柔騎在馬上,這會兒想再掉頭避開已經來不及了。
夙遲也瞧見了她,眸子微斂,面色如常,“你怎在這兒?”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口氣中不帶任何情感,好似就只是在詢問晚上吃了什麼。
夙柔說,“出門遊玩,準備回府,三哥你這是……?”
她話沒說完,眼前的景象讓人不寒而慄。
成片的屍體倒在地上,血水將地面給浸溼成了一條紅色的泥濘土路。
而除了夙遲之外,還有不少計程車兵悄無聲息的就候在她身後。
夙遲用袖子蹭掉了臉上的血。
“不關你事,快些回去,莫要將我行蹤告知府中和他人。”
這個時候,夙柔會放下他不管麼。
“夙柔”翻身下馬朝著夙遲走了過來。
“三哥,你這是做甚?阿爹若是知道了,怕是又得訓斥你。”
夙遲剛要說話,一顆豆大的雨水砸落在了他的身上。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水珠從天上密密麻麻的掉下來。
下雨了。
夙遲下意識用自己的衣服護著眼前的夙柔,“先找個避雨的地方。”
夙柔的馬兒被夙遲交給了跟著自己計程車兵。
“避雨!等雨停!”
林子很快就被雨水給打溼,夙遲牽著她衝進了一個破敗的茅草屋。
這地方應該是南國百姓外出打獵的時候,來不及趕回去,暫時歇腳的地方。
屋子裡帶著一股子的草腥氣,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這地方畢竟距離王城還有一段距離。
夙遲說,“這雨下的大了,等雨停,我派人送你回去。”
這屋子破敗,好在牆壁漏風,但是屋頂不漏。
只是……有風從那牆縫裡面吹進來,叫夙柔不禁打了個寒顫。
夙遲說,“我帶了火摺子,把地上的雜草拿過來,升個火。”
夙柔說,“三哥,你冷不冷。”
夙遲那堅硬的背脊猛地一僵,彎腰去撿雜草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不冷。”
“三哥,我冷。”
這幾日夙柔都不在府裡,自然也是不知道他也不在的。
夙遲生起火堆,暖暖的火光將這破敗的屋子給照的亮了一些。
夙柔伸出手來烤火取暖,“三哥,方才在林子裡的那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夙遲說,“大漠的探子,在王城四處遊蕩,我替南國那老東西出手解決一下。”
其實不然,那些大漠的探子目標可不是南國陛下,而是他們夙府啊……
夙柔又說,“大漠人?大漠人為何會出現在這兒?”
夙遲眸子冷了又冷,眼裡盡是疏遠和冷漠。
這個假夙柔是想試探他有沒有發現她是從大漠營地出來的。
夙遲說,“南國開春,要舉行大典來祈禱今年風調雨順,大漠皇太子作為節度使來進貢,所以大漠人過來,不足為怪。”
夙柔咂吧了一下嘴,“三哥,我渴,水袋給我喝一口。”
夙遲看向自己的腰間,“這裡面裝的是酒。”
夙柔說,“酒也行,暖和暖和身子,我這頭髮方才都被雨水淋得潮潮的雖然你帶我及時找到了這個屋子,但是風一吹還是感覺冷。”
夙遲沒說什麼,把水袋取下來遞了過去。
夙柔開啟蓋子,喝了一小口,灼燒的口感將她的喉嚨給辣到了。
她皺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