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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地叫,他到底是誰你也不願意告訴我……還有,你就不能想想辦法讓我知道你在哪兒嗎,對著空氣說話感覺太怪了!”喬娜仰著頭抱怨,她把頭朝著前方擺了幾次,這樣總有那麼一瞬間她是能對準說話的火探的,“而且,這真是太無聊了!”
“如果您這麼想的話,我倒是能做點什麼。”
阿里斯上下打量了她一陣,“您身上有什麼金屬製品呢。”
“嗯……”喬娜摸了摸,“這兒有把刀,父親給我防身用的……這兒還有一塊盾牌,不過大家都說它太小了,不起什麼作用,我一直把它放在包裡,有時候在上面煮些東西……”
“都扔到火裡吧。”
“都……”
喬娜躊躇地握著自己的器具,還沒拿定主意,面前的火焰就以螺旋狀展開一尺,像是準備接受什麼需要鍛造的東西。
採藥者驚呼了一聲,最終還是伸出手,將小刀和盾牌扔到了火圈的中心。
重新冶煉的過程讓人看得眼花繚亂,一會兒融成橙色的漿水,一會兒凝固成黑色的利刃,明明看不到任何敲打的器具,還是能發現刀刃被什麼東西一下又一下地砸平,磨利。冶煉武器的溫度應該奇高無比,但喬娜覺得自己和麵前的火圈中間隔著一道安全的屏障,讓她幾乎感覺不到駭人的炎熱。
經過再三打磨的短刀變成了長劍,歸還到女士的手中。
“那個盾,實在沒什麼用,你不介意我把它融了吧,”阿里斯道,“如果你想要回來,我可以再弄一次。”
“不……不不不不,不……這個就好……這個就好……”
喬娜來回看著從未見過的珍品,讚不絕口。
“本來應該再做長一點,但那樣的話剩下的材料就不夠製成劍鞘了,湊合著用吧。”
採藥者一邊點頭,一邊接過劍鞘,像端著寶貝一樣端著它們。
還沒從開心的情緒中緩過神來,昨晚所見的高大男子就站在了自己身邊,喬娜趕忙把劍收好,背起打包過了的行李,望著他。
“……昨晚……昨晚睡得好嗎?”見對方遲遲未說話,喬娜勉強地開了個問候的頭,“我睡得很好,託你的福……”
克里岡微微低下頭,算是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嗯……他……我是說你的……你的朋友呢?”
“這兒。你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啟程吧。”
看不出表情的小妖從男人背後探出頭來,他的臉色看上去有點怪,話也沒有之前那麼多,在走向湍急的河流時,喬娜不知道該不該詢問他的身體狀況,因為現場的氣氛有點滲人。
“對了,大人,”
阿里斯使用古代語打破了沉默,“那個女人已經趟過了夏尼弗莉坎,他們的速度比我們想象的要快得多,想必這幾天均是連夜趕路。”
聽不懂的喬娜只能移開視線,裝作在觀賞河邊的風景。
“急著趕路只會讓他們損失慘重,不會造成什麼威脅。”克里岡伸出手,“你們不用跟我過河了,再下去就是對我們削弱最強的地方,你們就守在這裡,擋住弗麗蒂蘭的隊伍——別對著她下手,幹掉跟隨她的人類,越多越好。”
“遵命,大人。”
阿里斯一聲令下,等待在四面八方的火探們湧了過來,他們立在河堤上方,一字排開,等待著來勢洶洶的半神和人類。
當一捆又一捆只在書上和大城市裡見過的藥材扔在自己腳邊的時候,喬娜只覺得喘不過氣來,天下哪兒有這麼好的事,竟被自己撞上了。
“……就像做夢一樣!”
“對,唯一的差別是在夢裡如果你感到很激動,你可以砍下自己的一條腿試試。”扎利恩坐在灌木叢上,雖然他什麼都沒做,但還是有點沾沾自喜的感覺。
“我可以……冒昧問一個問題嗎?”周圍已經見不到高個子男人的身影,他去到更深的地方了,“你朋友也是一隻魔物麼?”
“你覺得他像普通人?”
“不,打從一開始就不覺得。”
“那就對了,”扎利恩搖搖尾巴,讓採藥者把兜裡的冰魷拿出來給自己,“我一直覺得這個樣子太過招搖,好像在和全世界宣佈‘我不是人類!快來殺我!’一樣,但他從來不聽。”
“你們認識多久了?”
“喔……哦呵呵,這是個好問題……”
“……你們能活多久?”
“久到你無法想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