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壁行到一邊,依著洞壁坐下,將一柄青錢捏在指間,高高舉起,只睜開一隻眼,瞄準了射進洞內的一束陽光,以人眼對錢眼,仔細瞧看起來。
那枚青錢是他剛才順手從黃芩身上摸來的。
得意一笑,韓若壁邊看邊道:“‘別人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卻是黃金萬兩,但求‘一錢’。”
說完,他拿眼光偷瞟向黃芩那邊,卻不見對方有甚反應。
深感無聊,韓若壁一彈手,將那枚青錢高高拋向空中,落下後,又伸手輕鬆接住,再一彈手,拋向空中。
就這樣,青錢被拋起,落下,被韓若壁接住;
又被拋起,落下,被韓若壁接住;
再被拋起,落下,被韓若壁接住;
繼續被拋起,落下。。。。。。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搶先接住了落下的青錢。
是黃芩的手。
有些無奈地瞧向韓若壁,黃芩搖了搖頭,道:“好聽的話,都快被你說絕了。可惜,真到出血本時,你能捨得‘黃金萬兩’嗎?”
顯然,他不信。
韓若壁不由一愣。
拍了拍他的肩,黃芩又道:“其實,需你以‘黃金萬兩’去求的,求得了,也不是你的。是以,深情之話,多言無益,還是走著瞧吧。”
韓若壁表面點頭,心底卻暗笑道:既然多言無益,那就‘多多言,再多多多言’,那時便有益了。
黃芩繼續道:“另外,你須記得,‘弱水’傷不了人,‘一錢’卻能要人性命,眼下這種時候,還是少胡思亂想,多花些心思在運功療傷上的好。”
聽他又哪壺不開提哪壺,韓若壁面色一陰。
見他臉色變了,以為是傷情有變,黃芩轉又緊張問道:“可是又要發作?”
韓若壁搖頭,很沒好氣地道:“你是巴望它發作嗎?”
“怎麼會?”黃芩道:“剛才我問你內傷是否有所好轉,你還不曾回答我。”
韓若壁瞪他一眼,不耐煩道:“你以為我沒花心思在運功療傷上?”
瞧出他已惱了,不想在言語上再招惹他,黃芩撇了一下嘴,建議道:“你可以試著逆向提聚真力,也許有效。”
“你以為我沒試過?”嘆一口氣,韓若壁道:“我不但試過,還變換了好幾種路數來聚集真氣,但都沒有結果,想來是真氣散盡了。”
黃芩似是想不通,道:“怎會這樣?”
韓若壁又好氣又好笑,譏嘲道:“你的內功你竟不知情,還要問我‘怎會這樣’?”
黃芩道:“我又不曾被自己的內功打傷過,如何知情?”
韓若壁奇怪道:“你總打傷過別人吧?”
想了想,黃芩道:“打死的比較多。”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傷而不死的大多是被敲斷手腳的,沒有這樣受內傷的。”
韓若壁聽得目瞪口呆了片刻,才無力地嘆息一聲,道:“老實說,你到底練的什麼內功,師從何方高人?”
黃芩苦惱道:“說起來。。。。。。我也不算知道。”
以為他故意隱瞞,韓若壁冷言冷語道:“不願說就算了,就當我不該問。”
自嘲地笑了一聲,黃芩道:“我只知道他是個羌人。”
聽言,韓若壁困惑不已,道:“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就跟著他學功夫了?哪有這樣的事?”
黃芩邊回憶邊道:“那時我還小,一路上逃難的人很多,大家只是碰巧歇在了一起,當然誰也不認識誰。”
韓若壁道:“那你怎知他是個羌人?”
黃芩道:“看他的穿著打扮瞧出來的。”
搖了搖頭,他又道:“不過,他可能也算不得我師父。”
韓若壁道:“教了你如此厲害的內功,還算不得你師父?”
黃芩淡然一笑,道:“至少他沒把我當徒弟,而我也沒
有拜師的意思。逃難的路上危險大、變數多,只有足夠強大才能活得下去。那時我年紀雖小,可也絕不想死在路上,是以一門心思就想快點變強,可以活下去。路上休息時,只要有點力氣,我就拿出那把已經卷了刃的柴刀,悶著頭練劈,練砍,相信會越練越強。結果,邊上歇著的一個漢子瞧我練了一會兒,就說‘外練精骨皮,內練一口氣。練武最重要的,正是內裡的一口氣。野小子,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象你這麼個練法,練得再久,也不會有太大長進的。’接下來,他和我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