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心教給我一些簡單的吐納方法,就離開上路了。我和他一起前前後後,滿打滿算也就半日功夫,他如何算得是我師父?”
韓若壁有些不相信,道:“誆我吧?哪有一門內功,能在半日內學到手的?”
黃芩道:“當然不能。之後許多年裡,我一邊按那個羌人教我的吐納之法習練內功,一面根據自己的想法無數次地琢磨、改進。其間,經歷了很多,也遇到過不少武人,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還稱不上高手,可幾乎每個人的武功,都有點滴能讓我腦中靈光閃現,從中悟出一鱗半爪。所以,我想,目下就算那個羌人親眼瞧見我施展武功,也沒法瞧出他當年教的內功的影子了。”
事實上,黃芩當年被那個羌人指點時,並不覺得他的吐納之法有甚特別,只是那是黃芩頭一次接觸到內家心法,驚覺窺見了習練內功的法門,於是專心依著法子邊苦練,邊琢磨,邊改進,後來,隨著年紀愈長,見識多了,才漸漸感到那個羌人教給他的入門心法與眾不同,十分獨到,但畢竟練得太久,自己又改進得太多,是以,到如今已是見怪不怪,覺不出當中的特殊了。
若有所悟,韓若壁道:“就象捕快營裡的範季春教頭的‘苦惱拳’一般?他充其量不過是個三流拳師,卻居然能教出你這樣厲害的徒弟,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黃芩道:“我從沒入過‘捕快營’。”
韓若壁的腦筋轉得極快,語氣裡微有酸味,道:“那就是小捕快教你的了。他不是總喜歡把‘捕快營’裡學來的武功、技法,向你一一演練、展示嘛。”
沒覺出他話裡的情緒,黃芩點點頭道:“沒錯。
韓若壁吸了吸鼻子,心中默唸了幾遍:大丈夫豈可與死人計較。。。。。。大丈夫豈可與死人計較。。。。。。
尋思了一陣,他忽然又道:“你曾說有一年左右的時間,被困在一座有好幾個狼窩的林子裡,與野狼搏命那是逃難之前的事,還是之後的事?”
低頭沉默了一陣,黃芩有些壓抑道:“之前吧。”
覺得他的身世頗為離奇,韓若壁進一步追問道:“你小時候為何要逃難?又怎會被困進林子裡去的?”
目光閃爍不定了一剎那,黃芩道:“不記得了。”
顯然,他不願說。
韓若壁換了個話題,道:“你家在何處?”
黃芩道:“我這種人,生無一堆土,哪來的什麼家。”轉瞬,他的神色輕鬆了些,又道:“硬要說有的話,高郵算是個歇腳的地方。”
韓若壁皺一下眉,道:“我問的是你出生長大在地方。”
黃芩的雙眉間隱隱顯出一股煞氣,緩緩轉向西北面,冷冷道:“岷山裡一個不起眼的小村子。不過,十多歲時就離開了。”
頓時,韓若壁產生了一種錯覺:對於自己出生、長大的地方,黃芩不但沒有眷戀,還有種說不出的怨憤。
韓若壁暗想:也許只是錯覺。
他道:“岷山。。。。。。那你就是松州人氏了。後來回去過嗎?”
黃芩道:“回去作甚?”
韓若壁道:“畢竟家在那裡,就不想回去看看?”
黃芩道:“沒了親人,哪還有家。”
點點頭,韓若壁道:“這麼說,你和那個小捕快一樣是孤兒了。你什麼時候沒的爹孃?”
不願就這個話題再聊下去,黃芩道:“過去的事,我不想多提。”
說完這話,不管韓若壁是單刀直入,還是旁敲側擊,他都如鋸了嘴的葫蘆、上了鎖的大門一般,既不出聲,也不張口,決意不做任何反應。
見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挖一挖他的根底,他卻偏偏什麼也不說,韓若壁憤憤然道:“你這性子,真正叫人頭痛!”
他想問的還很多,是以極為不甘。
這時候,黃芩才開口道:“目下最頭痛的,該是你的內傷。定要想想法子才成。”
韓若壁的臉上掛著一絲古怪、愁苦的微笑,一言不發地凝視著黃芩道:“不錯,至少得想法子弄明白內傷發作時,會不會半道兒突然做了熱死鬼,冷死鬼。”
黃芩悶悶不樂道:“說的什麼渾話!”
韓若壁情緒消沉道:“反正我是沒甚法子。算了,有機會還是找個名醫給瞧瞧,興許能瞧出點門道來。”
黃芩迫不及待道:“哪位名醫能瞧?家在何處?我送你去。”
覺得他的語氣過於迫切,韓若壁又正好心情欠佳,難免想得多了,當即頗感不快,不陰不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