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被吸去的熱量,卻無法被韓若壁據為己用,那具冰寒徹骨的身軀依舊越來越冷。
不到片刻功夫,黃芩也冷得面無血色,全身上下微微顫抖不停。
當他有些熬受不住時,腦中不禁一念閃過:不如暫且離開一會兒,等身上恢復些溫暖後,再回來抱著他好了。但轉瞬,他又想:連我也熬受不住,他定是百倍於我,又豈可在這等時候放開他?
想罷,黃芩更緊地抱住韓若壁,任由凍徹心肺的冰寒襲遍全身。
不知過了多久,韓若壁勉強半張了一下眼,迷迷糊糊道:“我的腳。。。。。。冷得真疼。。。。。。”
黃芩安慰他道:“你且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他知道,內傷的發作是有時間間隔的,等挺過了這一陣,就可以喘口氣了。
又過了一會兒,韓若壁不知是笑了一下,還是臉部肌肉無意識地抽動了一下,道:“你說的對。。。。。。已經不疼了。不只不疼,什麼感覺都沒了,好像被砍掉了一樣。”說罷,又昏沉沉地幾乎僵死過去。
看來,他的雙腳已沒有知覺了。
黃芩無聲地扶他躺下,脫出兩隻冰砣似的腳來,敞開自己的衣襟,直塞入最溫暖的胸口,再以雙臂緊緊護住。
恍恍惚惚中,韓若壁感覺一股暖流從腳底直竄了上來,昏睡中,他‘哈’了聲,自言自語道:“原來我的腳還在啊。。。。。。”
快到天亮時,黃芩發現韓若壁身上的寒熱之症交替發作的時間變短了,呼吸也平穩、舒暢了不少。他又伸手去摸對方的額頭,感覺已不像先前那般奇熱奇冷,暫且放下心來。
當他的手將要移開韓若壁的額頭時,不經意地碰觸到了對方的面頰。立時,對方面板上那種滑膩而又不失力量的感覺,彷彿一下子緊緊吸附住了他的手掌,令他流連忘返。
無聲地凝望著韓若壁倔強的睡臉,以指腹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黃芩的臉上對映出一種深邃難測的眷戀。
忽然,韓若壁劇烈地翻了個身,黃芩驚地一縮手。怕他碰到傷口,黃芩又小心地將他的身子扳正。 然後,他靠著山洞的石壁坐下,遠遠地,不聲不響地瞧著韓若壁那張睡臉,頭一歪,也睡著了。
這一夜,他很累。
不知何時,陽光射進山洞,揚起千絲萬縷金線,絢爛而溫情,使得洞口處將熄的火堆為之黯然失色。
朦朦朧朧中,感覺臉上一陣滑膩溼濡,極不舒服,黃芩驀地醒來,一睜眼,就對上了韓若壁那雙滿含笑意的眼睛,距離近得能瞧見裡面自己的影子。
那雙眼睛裡的光芒直射進他的眸子裡,似要看透他的肝膽心肺、三魂七魄。
一愣神,黃芩抹了把臉,手心裡滿是疑似口水的東西。
韓若壁歡喜道:“醒了?”
他的嘴在動,手也在動。
感覺不對勁,一把鉗住摸上身的手,黃芩慍道:“往哪兒摸?!”
沒了內力,自然掙不開他,韓若壁只得‘唉’了一聲,假裝一臉正經,道:“我口渴,想瞧你身上有沒有水袋。”
瞪他一眼,黃芩放開手,站立起身,黑著臉道:“有也不會在那地方!”
原來,方才韓若壁的爪子盡在他屁股上揉捏了。
韓若壁得意洋洋地哈哈笑道:“都說老虎屁股摸不得,我今日就摸得了一把。”
聽他這般胡言亂語,黃芩的腦袋嗡嗡作響,忍怒威脅道:“你還敢說!小心我教訓你!”
韓若壁則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兒,道:“我已被你傷成這樣,還怕的什麼?”
湊到黃芩身邊,他以手掌做了個拿捏的動作,又賊溜溜地笑道:“‘老虎’的屁股。。。。。。手感還真不錯。”
見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思調笑自己,黃芩又氣又惱,卻是說不過,打不得,拿他沒折。
心念一轉,他問道:“你精力如此旺盛,莫非元氣得復,內傷有所好轉?”
一提到傷勢,韓若壁便沒了精神,斂了笑容,閉了嘴。
畢竟,真要精力旺盛,他豈能甘心揩油般親幾口、摸幾把了事?怕早就施展‘苦肉計’貼纏上去,連耍賴帶哄騙地脫了黃芩的衣褲,行那糾纏快活之事了。
其實,目下,韓若壁根本就是‘苦肉’一塊,完全不用對黃芩施什麼計,也是予取予求。可惜,他還要防著說不準什麼時候發作的熱症、寒症,是以,就算黃芩聽之任之,隨他折騰,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