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蒐集到的。”
黃芩、韓若壁二人對望了半晌,韓若壁忍不住唏噓道:“這位古脂齋的大掌櫃,還真是個。。。。。。真是個。。。。。。”
黃芩點了點頭,介面道:“人才!”
稍後,三人便細細地研究起那份地圖,一邊商討計劃著到韶州後該如何行事,一邊向韶州進發。
早上,過分燦爛的陽光照射在一塊迎頭的金字招牌上,預示著接下來又將是炎熱的一天。招牌上是三個燙金的大字‘聚寶堂’。金色的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顯示著這間店鋪的生意興旺。不過,雖然這三個字寫得龍飛鳳舞、遒勁鬱勃,也不知是哪位書法名家的狂草,但一望之下實在有些難以辨識,想來倘若不是飽讀詩書之人瞧見,怕就要把‘聚寶堂’念成‘乘寶堂’了。
聚寶堂的大門迎街而開,對面是一座看起來頗為雅緻的酒樓…‘滿樓芳’。畢竟,聚寶堂是一家古玩店,光顧的客人就算並非文人墨客,至少也是附庸風雅之徒,所以對門的這座酒樓也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幾分文人的風雅意味。
此刻,韓若壁的紫騮馬就拴在酒樓門口的拴馬柱上,而他本人則面朝外,慵懶地坐在‘滿樓芳’二樓迎街的座位上。他時而把玩手中酒杯,時而輕嘗杯中酒水,臉上的表情似乎閒適不已,但一雙利目卻透過敞開的窗戶,直射向聚寶堂的那塊閃閃發光的招牌。
這時候,一道陽光從窗外斜照而入,落在他的臉上,令他的眼睛似乎也閃閃放光起來。
原來,進入韶州城前,黃芩提出他和韓若壁二人一起進去打探訊息,未免目標過大,考慮也不夠周全,效果定然不會太好,是以最終還是決定各自分頭進城。黃芩把黃膘馬、身上的武器等一應物件都留在了城外的落腳處,喬裝成一般路人進城。宮露白仍按之前商定好的方式進城。韓若壁則怎麼也不願放下他的寶劍‘橫山’。所謂人不離劍 ,劍不離人,實乃劍客的第一原則,所以乾脆將計就計,就以那身裝扮,牽著紫騮馬,大搖大擺地走進城去了。畢竟,光天化日下的大街上,縱然是‘三殺’那樣的職業殺手集團,也是不願輕易動手殺人的,而只要不誤入敵人的包圍圈,韓若壁相信足有自保的力量。
如此一來,三人各按計劃:黃芩喬裝打扮去打探趙元節的訊息;宮露白直接去‘聚寶堂’找郭掌櫃打探;韓若壁則招搖過市,作人肉釣餌等著釣‘三殺’這條大魚。
韓若壁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從樓上觀察著聚寶堂,並故意無視聚寶堂門口守著的那兩名彪形大漢已不斷地抬頭,以警惕、兇狠的眼神注視向他這邊。
這一回,他以身作餌,正是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是以完全沒放在心上。
今日,已經是他第二天坐在這個位置上觀察聚寶堂了,因此把門的兩名大漢也早已注意到了這個來歷不明,帶著佩劍的可疑人物。
韓若壁一邊瞧著進出聚寶堂的各色人等,一邊在心裡尋思道:宮露白進去已經有一會兒功夫了,不知道打探的怎樣?如果那個郭掌櫃當真是幕後元兇,如今發現苦主找上門來,說不定也會花錢買了宮露白的性命。
暗笑了一下,他又想:不過,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把人在聚寶堂裡做掉,就算想有什麼動作,也一定會等到宮露白離開聚寶堂後,再找‘三殺’之類的殺手行事。是以,盯緊著聚寶堂,絕不會錯。
原來,為了避免太過於引人注目,他和黃芩說服宮露白在城外的落腳處等了一日,由他們先一日兵分兩路入韶州城,待熟悉、打探過一番,也摸清了一些門路後,宮露白今日才入城,然後就去了聚寶堂。
從昨天到今天,除了宮露白之外,一共只有五名客人進出過聚寶堂,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真可謂冷清了。不過,畢竟古董這種行當基本上屬於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買賣,因而無論多紅火,也不可能像其他店鋪那樣人來人往。
從經驗上說,到古董鋪子裡去的客人,無外乎三種目的買賣古董、賞玩古董和鑑定古董,所以,韓若壁本以為可以很容易地從衣著、神態上推斷出進去‘聚寶堂’的客人的目的。他也確實一眼就瞧出了這五名客人中,有一人是純粹為了賞玩古董去的,還有一人是家道破敗,拿家裡的古董到聚寶堂換銀子去的。
但是,另三名客人就沒有這麼簡單了,尤其一位文士打扮之人最為怪異。昨日,他來過一次,領了個闊商打扮的客人一起進去了聚寶堂,出來時,那闊商手裡就多了一隻精緻典雅的、雕滿了螺鈿百寶的紫檀木字畫匣,想是買了一卷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