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吶。”
王守仁面色沉凝道:“寧王若是舉事,朝廷必然派兵平定叛藩,大陣仗是免不了的。兩軍對陣拼的本是‘生人’的勇力,在這一點上對每一個‘生人’而言都是對等的,但若其中一方還有道術、妖法相助,便等於借來了‘神怪’的法力。‘生人’的勇力與‘神怪’的法力則完全不對等,因此另一方難免會生出畏懼之情,士氣大受影響,進而也不可能百分百地發揮出原有的‘勇力’了。當然,如果提前做好準備,一般的道術、妖法也不是沒法子剋制,但如果法力高強如李自然,又得到了‘玄闕寶籙’這樣的道家法寶相助,必定會給另一方造成極大的威脅,因此產生左右戰局的影響也不一定。”
“原來大人是擔心李自然的法力。”韓若壁道:“說實話,他的法力怎樣我不得而知,但總不會強過唐賽兒吧。另外,‘玄闕寶籙’如何能和他扯上關係?”緊跟著,他又道:“我聽說那件法器早年曾落在劉謹的手裡,江湖上傳言是個趨炎附勢的道士獻給他的,但劉謹伏誅後朝廷派人抄他家時並沒能發現這件法器,想來已是不知所蹤。”
王守仁的眼光閃動了一瞬,道:“並非不知所蹤,而是在抄家前被‘三殺’的人暗中取走了。我想,被取走的應該還有許多金銀珠寶。”
韓若壁疑道:“劉謹都死了,‘三殺’不是早該完蛋了嗎?”
王守仁緩慢地搖了搖頭,道:“朝中不少人都以為劉謹伏誅了,他的‘三殺’組織也就煙消雲散了,其實,這只是表象,那些‘三殺’的成員都還在。雖然這些年來他們隱姓埋名,東躲西藏,日子過得並不好,但靠著黑道上的營生和從劉謹那兒得來的財物,應該也不會太糟。”
歇了口氣,他繼續道:“前些日子,我得到訊息,那些‘三殺’餘孽聽說寧王意欲舉事,覺得翻身的機會到了,想投靠寧王。不知道他們透過什麼關係聯絡上了李自然,說要把手上的‘玄闕寶籙’作為禮物送來給他,並希望李自然可以將他們引薦給寧王。”
韓若壁驚了驚,道:“難不成李自然已經拿到了‘玄闕寶籙’?”
王守仁道:“雖然早就該拿到了,可目前還沒有。據我的探子報告,那些人進入廣東境內後曾派人來和李自然透過訊息,但之後就再沒了音訊,也不知出了什麼差錯。”
韓若壁也覺蹊蹺,尋思了幾回,問道:“難道李自然那邊就這麼算了?”
王守仁道:“ 寧王正忙著準備造反,李自然估計也不輕鬆,可能沒有騰出手來處理這件事吧。我想,如果再過幾個月‘玄闕寶籙’還不送到,李自然就要派人去取了。”
若有所思了一陣,韓若壁道:“有沒有可能‘三殺’裡的人中途改變了主意,不願把‘玄闕寶籙’送給李自然,所以掉頭回去了?”
王守仁道:“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可能性極小。”
韓若壁面露為難之色,道:“要幫你的忙就得去廣東,可‘北斗會’也有事等著我回去處理啊。”
王守仁歉然一笑道:“方便的話,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左思右想了一陣,韓若壁道:“無妨,反正你也知道寧王出了花紅要抓‘北斗會’的當家,所謂狡兔三窟,我們‘北斗會’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總要尋幾處安身立命的所在才好。”
他雖是說了,但沒有具體的地點,幾乎等於沒說,倒不用擔心王守仁有異。
王守仁道:“原來是找安穩地方啊。其實這事你根本不用著急,目前,寧王和他的手下都忙得很,連王府內都設立了軍器製造廠,沒日沒夜地鑄造刀槍盔甲,哪有空閒顧得上你們‘北斗會’。”
韓若壁將信將疑地瞅著他,尋思了半晌,‘嘖’了聲,道:“你說得未免太過誇張了,寧王再猴急也不可能這般明火執仗地造槍造砲吧。”
王守仁笑道:“你要是不信,完全可以到王府周圍走一遭,聽一聽裡面傳出的砧子、錘子的敲打聲可是假的。”
聽了他的話,韓若壁心下稍寬,嘴上仍是猶豫著道:“寧王就這麼迫不及待?”
王守仁道:“所謂先下手為強,他當然想趕在朝廷毫無準備前舉事。”
忽然,韓若壁腦中靈光一閃,笑了起來,道:“這樣吧,我先答應幫你這個忙,至於能不能幫成功可不一定。不過,如果幫成功了,‘玄闕寶籙’就得歸我。”
王守仁點頭應允道:“我只求東西不落在李自然手裡,你能拿就儘管拿去好了。”
離開座位,來到王守仁的案前,韓若壁笑道:“王大人,皇上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