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可以吃了嗎!”
“吃吧,”盧巖把鞋拿了出來,“你還會講……”
“嗯,會講,我說我要兩雙,給我兩個棒棒糖吧,老闆就給我了。”王鉞咬著一塊鴨子出來了。
盧巖看著手裡火紅色如果舉起來簡直如同驕陽一般耀眼的棉鞋沒有說話。
“你試一下合適嗎?”王鉞把鴨子骨頭咬得咔咔響。
“……哦,”盧巖很想問你是不是色盲啊,但看著王鉞一臉開心,他忍住了,把鞋放在地上,去衝了衝腳之後穿上了這雙棉鞋,頓時覺得想高歌一曲《火》,“沒有……別的顏色嗎?”
“有啊,黑的藍的,我覺得紅的好看,”王鉞從袋子裡把自己那雙也拿了出來,也是豔陽高照,他有些擔心地看著盧巖,“你不喜歡啊?”
“沒,挺好的,喜歡,喜慶,穿倆月過年了還可以應景兒。”盧巖穿著棉鞋在屋裡溜達了兩圈,雖然看上去像是踩著風火輪,但穿著倒是挺舒服,只要不低頭,一切都當不存在吧。
WC大概不太重視對“藝術品”審美的培養。
盧巖回到廚房裡繼續做菜,王鉞一直站在五味鴨的盤子旁邊,等盧巖把白菜炒出來蘑菇煮好之後,盤子裡的鴨子被吃掉了一個角。
“飽了沒?”盧巖樂了,“還吃得下別的麼?”
“不用吃別的,我吃這個就行。”王鉞倒是很謙讓。
“端屋裡去,”盧巖把做鴨子沒用完的二鍋頭拿上進了屋,“一會兒吃完了你收拾。”
“嗯,”王鉞把菜都端進屋裡放在桌上,搓了搓手看著盧巖,“這樣多好啊。”
“哪樣?”盧巖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
“就這樣啊,捉鴨子啊,做飯啊什麼的,”王鉞託著下巴,“特別踏實,也不會害怕。”
盧巖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喝了口酒之才伸手在王鉞臉上摸了摸:“吃吧。”
是挺好的,關寧當年就是用這樣的場景給他勾勒了一幅幻像。
她說三狗啊,你想想,你現在給我賣幾年命,退了以後,你拿上一筆錢,換個身份,找個沒人知道的地兒安安靜靜過完你下半輩子,多好,再買個媳婦兒撿個孩子什麼的,人生簡直沒有缺憾!
盧巖一開始還充滿了希望,時間長了他就知道這些都是扯蛋,先不說關寧每年都駁回他的退休報告,能不能活到買媳婦兒撿孩子那天都沒準兒。
當初那些老前輩們,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就連一直遊離在這個圈子邊緣只偶爾幫著自己打打下手的沈南,都不知所蹤了,那麼多女朋友都還沒來得及安排好……
“給我一杯酒。”王鉞的聲音打斷了盧巖翩翩起舞的思緒。
盧巖看了他一眼:“二?”
“……嗯。”王鉞對這個稱呼無奈地接受了。
“您不說您今兒不出來麼?”盧巖看著他,“斧斧還沒吃兩口呢。”
“我又不吃,我就嚐嚐那個酒。”王鉞指了指盧巖手邊的二鍋頭。
“不行,”盧巖抓住酒瓶,“這身體扛不住。”
“一滴。”王鉞很堅定。
“一滴個鬼啊,怎麼滴!”盧巖有點兒無語。
王鉞拿起筷子,往他杯子裡蘸了蘸,然後放到嘴裡舔了一下,皺著眉:“不怎麼樣啊。”
“喝口湯吧。”盧巖給他盛了碗蘑菇湯。
“算了,給小斧斧喝吧,”王鉞低頭喝了一口,“我沒他那麼饞。”
“出來有事?”盧巖喝了口酒,夾了一筷子白菜吃著。
“沒什麼大事,”王鉞笑了笑,“就感覺你又想起什麼了。”
“嗯,想起點兒以前的事,不過沒有什麼密碼。”盧巖也笑笑。
“沒關係你慢慢想,”王鉞手指撐著額角,“不過你要願意快點兒想的話,我可以跟你交換。”
“交換什麼。”盧巖問。
“你告訴我密碼,”王鉞往後靠在椅背上,把腳伸到了盧巖椅子下邊,愣了愣,“這鞋也太難看了……”
“別跑題,”盧巖提醒他,“斧斧去買鞋的時候你不知道麼。”
“這種事我也要管麼,”王鉞笑了笑,“你告訴我密碼,我告訴你沈南在哪裡。”
盧岩心裡動了動,但沒有說話,還是慢條斯理地吃著白菜。
“我還可以,保證你安全離開,買個媳婦兒撿個孩子……”王鉞又說。
“操,”盧巖放下筷子,“你偷窺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