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巖剛要鬆開他看看是怎麼回事;王鉞卻哼哼著勾著他脖子不撒手,他只得繼續。
不過兩秒鐘之後他感覺到腳上有些溼熱。
不用看也知道了,王鉞踩翻了燙鴨毛的盆兒。
在退到牆邊的過程中;這個盆兒如影隨行,在王鉞和盧巖腳下踢過來撞過去哐哐哐了好幾個回合都堅韌不拔不肯離去,直到最後一滴水都潑到他倆腳上了才算是完成了任務,被盧巖一腳踢到旁邊去了。
王鉞勾著他的脖子往牆上一靠,盧巖跟著壓過去,手撐到了牆上。
這一撐還沒撐實了就覺得掌心一疼,他趕緊收回手,想扭頭看看牆上有什麼,但王鉞依舊不撒手,還抬腿往他腿上狠狠一勾。
盧巖讓他這一勾正好勾在膝蓋彎兒上,差點沒跪下去。
這都什麼跟什麼!跟打架似的!
盧巖抽空往牆上瞄了一眼,居然是顆釘子。
盧巖感覺自己這個吻有些憂鬱,正考慮著要不要鬆手重新調整好了再來,王鉞突然挺了挺腰,皺著眉哼了一聲。
他趕緊伸手到王鉞身後摸了一把,又摸到了一釘子。
“我操,”盧巖終於受不了了,鬆開了王鉞,“這他媽什麼釘子戶。”
“糊了。”王鉞說,帶著微微的喘息。
“什麼糊了?”盧巖看著他的眼睛,黑亮亮的有些霧氣。
“五味鴨。”王鉞笑笑。
“哎!”盧巖喊了一聲,轉身跑回了灶邊,看到鍋裡的糖已經開始發黑。
手忙腳亂地把鍋裡的鴨子都剷出來之後,盧巖一邊洗鍋一邊沉痛地看著王鉞:“還有救,糖糊了鴨子沒糊,但是在我處理的時候你就呆一邊兒老實看著,別再……知道了嗎?”
“嗯,”王鉞點點頭,盯著鴨子,“還能吃嗎?要不要再去捉一隻?”
盧巖有些挫敗感,在王鉞眼裡,這隻有可能糊了的鴨子把之前他倆的激情戲風頭瞬間搶光。
他嘆了口氣:“沒事兒,把糖重新弄弄就行,加點兒蔥什麼的就沒糊味兒了。”
“我鞋溼了,”王鉞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你的也溼了吧。”
“嗯,一走路都帶響兒了,”盧巖跺了跺腳,“一會兒我去雜貨店買兩雙鞋吧。”
“我去買吧。”王鉞突然來了興致。
“你?”盧巖愣了愣,想起了王鉞在K記點餐時的情形,“你算了吧,你買個肯德基都能把自己氣死……”
“我沒被氣死!”王鉞有些不滿,“那人明明就是快死了啊,就算氣死也是你氣死的啊。”
“你會買嗎?”盧巖把鴨子重新倒回鍋裡,感覺王鉞去買鞋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單純是單純,但又不是弱智,買棒棒糖的時候還會裝傻呢。
“會,兩雙鞋嘛,挑鞋給錢拿走,不就行了?”王鉞回答得很溜。
“那你去吧,”盧巖掏出錢包遞給他,又抬起腳鞋底衝著王鉞晃了晃,“42的,43的也可以。”
“哦,”王鉞彎腰瞅了瞅,“也沒寫啊。”
“就是告訴你這個意思。”盧巖收回腳。
“那我呢?”王鉞單腿站著扳起一條腿往鞋底上看,“也沒寫啊。”
“你直接去試,能穿的就行。”
“好。”王鉞拿著錢包很愉快地跑了出去。
要不是這鞋潑的是鴨毛水,盧巖真不打算買鞋,晾晾湊合就能穿了,村裡雜貨店的那些鞋他都想像出來是什麼樣。
解放鞋,膠鞋,皮鞋一水兒PU,不,沒準兒是塑膠的,或者是紙皮的。
他某年躲鄉下避禍的時候在集市上買過一雙皮鞋,看著是PU,穿了一次就開口了,撕看一看是厚牛皮紙的。
沒過幾分鐘,王鉞就回來了,盧巖這邊鴨子才剛放了佐料沒炒兩下。
“這麼快?”盧巖轉過頭看到了王鉞空著的手,“鞋呢?”
“沒有平時的那種鞋,只有棉鞋,行麼?”王鉞比劃了一下,“絨面的,說是自己做的。”
“……成吧,”盧巖猶豫了一下,棉鞋就棉鞋吧,現在天兒也冷了,再過陣子估計就得下雪,“就棉鞋吧。”
王鉞點點頭又跑了出去。
等盧巖把鴨子炒好鏟到盤子裡的時候,王鉞拎著個大黑塑膠袋回來了:“買啦,棉鞋,穿了一下感覺好軟啊。”
“我看看,”盧巖接過袋子,“多少錢?”
“一雙40,我講價了,”王鉞進了廚房,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