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微抽筋,「他媽的放、是、不、放?」
他既把人困起來了,圖紙就是誓在必得!
他燕端顧就是騙的、搶的,今天就是一定要到手,不然別怪他不客氣了!
「你真的是皇軍嗎!?你這是犯罪!」
祁瀾大吼小叫,那惡霸就是充耳不聞,還一副你沒我耐何的挑釁表情,再不給就是皮肉在癢了。
不知是誰說過的,最惡最不講理的就是官。
祁瀾的唇越扁越低,最後屈服在惡勢力之下,鬆手讓他把圖紙扯走。
「虛偽!小人!比起當皇軍,你更似流氓,我看你乾脆請辭別做了……」不甘心不忿氣,祁瀾看他將圖紙一張一張整齊鋪於桌子上,一直咒罵。
燕端顧一腳就踏在椅上,靴子響的一聲,嚇得祁瀾整個人跳起,沒敢再說。
他撫著下巴,仔仔細細地看著並排的圖紙,「呵,我老爸常說,我去當什麼都比當皇軍合適……」
「天殺的我比誰都不想當軍,只差沒給他去找長生不老藥了,他還是給我拍拍屁股去退休,死活要推我去繼承家業……」
燕端顧的鷹眸巡過一遍,閃電般伸手,把不適用的呼呼全颳走,有四份之三圖紙給逐出局外了。
祁瀾驚叫幾聲,急急去撈回來。
最後留在局中的,繪的都是刀。
兩張圖紙之中,韜虹認得一張就是之前他在書房所見,祁瀾畫得格外用心的大刀。
祁瀾帶來的圖紙已是精挑細選最滿意的作品,十多張之中也可快速地篩剩兩張,這燕端顧的眼也真夠利。
「我不要劍,那篩的就剩這兩張。」
祁瀾識得桌上兩張,都是他犧牲大量睡眠時間得出的作品,表情就比苦瓜還苦,「你直接叫你朋友來找我,我給他畫把最美最利的刀總行了吧?」
燕端顧撓起雙手,只差沒大笑三聲,青番地宣佈,「哼,難道你送朋友生辰賀禮,會叫他自己去挑嗎?」
祁瀾聽罷,一陣氣抖,只差沒撲上去把這無賴當場咬死。
燕端顧拿起其中一張來端詳,祁瀾就一手壓下,「這張不行、不行!你聽我說,這張我很有信心長流會喜歡的……」
拿起另一張了,他又趕緊大叫,「這張也不行!這張是真的不可以!這把刀太精巧,打造出來要很多時間,你相信我,是絕對趕不及生辰的……」
這張不行、那張也不行。他拿起任何一張,祁瀾都有長篇大論的道理去阻止他。
燕端顧無奈地兩指按額,招招手要祁瀾挨近他一點,然後,一拳就敲在他頭上,打得他哎哎痛叫,「你知道我是誰嗎?」
「酒友。」祁瀾倒也爽快,連想都不用想就答了。
酒友!?燕端顧額角爆出青根,又一記狠狠敲在他頭上,打得他淚花亂轉,「你知道我官階比你大多少嗎?」
「皇軍……」
不就是皇軍嘛!要算起官階起來,搞不好他當劍師的,比普通皇軍還要大。
「我是皇軍將領,史上最衰的位置!」
認識祁瀾的日子說短不短,他竟然還不知道他是皇軍將領!真有他的!
燕端顧握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拉前,直至鼻尖相碰,輕聲慢說,「這職位唯一的好處就是,官階比你高至少一億階,我說什麼你得做什麼,你說好玩不?」
祁瀾怔怔看著他,大眼瞪小眼了良久,才終於消化了他的話,從喉頭溢位一聲悲鳴,「嗚……」
看他是徹底體會到現實的殘酷了,燕端顧鬆開他,「我已經很仁慈了,囂狄混蛋耍的是雙劍,我故意挑了刀。」
你這算仁慈,世上再也找不到邪惡的人了!
「你又懂什麼!?刀是用來賄賂紫未,好讓他替我製造機會的!」
燕端顧聽罷目瞪口呆,靜了一會,然後一手抹臉,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彎了腰,「有你的,祁劍師!哈哈哈……」
他說這個祁瀾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繪千把萬把劍全為了囂狄長流,其他人都不可以叫他打。
繪刀,更有他的,要用來賄賂囂狄長流的左右手滕紫未,哈哈,都給他說盡了,那以後找他打刀劍的人只可以打菜刀是不?
「這張!」燕端顧坐於桌上,以指尖挑起圖紙,「以這刀的比例縮小五倍,在刀身這兒燙個字。」
「你這不是叫我打匕首!」祁瀾氣鼓鼓的,把圖紙搶回懷中,「這把刀太精緻,要縮小來打難極了,你還要燙字,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