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一看,怎麼這大狗有點眼熟……
來不及讓他細想,黑狗興奮地伸出巨舌,還拉著冰涼的唾液,瘋狂地舔他的臉!
「滾開!快給我滾開……」
噁心!無論頤右又踢又打,都似打在鐵塊上,巨狗不痛不癢,他的手腳打到發紅!「汪汪汪!汪汪……嗄、嗄嗄──汪汪汪!」
更糟糕的是,那臭狗發現了他右眸的魂色,像發現了甜食的小孩,雙眸發光、流下更多口水!
任頤右怎閉緊眼皮,它都一個勁兒地猛舔……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它把眼珠吃掉,「祝!」
屋簷上,慢燃起一抹青焰。
黑夜中發光的暈色總是奪目,很快,青焰越燃越開,照亮了長煙斗的主人。
男子坐於簷上、雙腿大張,把手肘擱於膝上,悠然地吸吐著,吐出長長一口霧……
「別亂動啊,頤右。這孩子興奮過頭,可是會把你的頭顱噬掉。」
哎,真是可愛的孩子,可愛得要命。這孩子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頤右了。
白蔥的長指夾住長煙鬥,突地一道金光侵入青焰,青焰滅弱了不少。
是一條幼蛇滑過男子的肩,伸出銅舌卷吃焰火。
「零嘴可不能亂吃。」骨節分明的手用力一抓,把蛇舌整條拉出來,幾乎就硬生生拉斷,「告訴過你多少次了?嗯?」
他怕蛇牙會刮花指甲,鬆手。然後金蛇立即鑽回衣袖之內發抖,不敢造次。
春魎看向屋簷,這混蛋不知已來了多久。
看足全場不幫忙,現下卻為保住頤右的眼珠而現身,他知道十六的盤算。
黑狗見身下男人眼瞳載著的魂色是難得一見的漂亮,肯定甜美,於是越發興奮、尾巴左搖右擺。
「頤右,那孩子不知輕重,你再不釋出魂魄,右眼真會當他晚餐。」
呵,這頤右死心眼得很,難道真想被春魎挖出眼珠了?
剛剛激場連連看得他也手癢得很,卻好歹是陰間的人不能隨便插手,要幫也不知選那邊站。
老子特意著春魎不要插手那家子的事,他連個屁也沒放轉身就打到毀了半條街。
天知道,頤右把他的翅膀撕下時,他都感動得快哭了。
「我知道了……」
頤右再也受不了黑狗的口水,眼皮都要給它硬扯開來了。於是他一咬牙關,霍地睜眼!
眸色漸歸透明,三枚魂魄一顆顆釋出,飄浮在半空。
鐵狗看見甜香食物在眼前,立即撲跳上去,張大嘴巴打算一口吞下!
「吃啊。」
十六打個呵欠,邊審視長甲有沒有給劃花,邊懶懶道出一句。
沒好戲可看他就思鄉起來了,快些回奈何便好……
輕輕淡淡,還似帶點寵溺的兩字卻教巨狗不敢造次,嗚嗚的可憐低叫,尾巴夾起。
春魎忖,果然是管銅蛇鐵狗的傢伙,他每一世得與此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