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吐槽。
“先吃藥,休斯說,一醒過來就要立刻吃掉。”蘇長安站起來,小心翼翼把白墨的身體扶高了一點,給他後肩墊了個枕頭,把早就準備好的藥遞給他。
白墨看了蘇長安一眼,神情複雜,蘇長安泰然自若,把藥遞到他嘴邊,看著他含著了,又喂他喝了幾口水。
“小小和藍羯怎麼樣了?”白墨問道。
“藍羯沒有大礙,今天已經可以下地,再過幾天就可以開始恢復訓練。”蘇長安說,“小小也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她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內臟受了不輕的傷,她還沒有恢復意識。休斯說,小小要徹底恢復,最少要半年的時間。”
白墨沉默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吧,休斯說了,會盡全力不讓小小留下後遺症的。”蘇長安說:“這幾天,穆升正帶人調查那天的事情,我聽說那天晚上的蝕蟲最少有五十頭以上,一般來說,除了陰月,不該在一天之內出現這麼多蝕蟲。”
“調查結果呢?”白墨問。
“桑樹街不是有個地下酒吧嘛,有人投毒。好像是私人恩怨,但是死了30多個人。投毒的人把酒吧關了,好像自己也在裡面自殺了,結果好幾天都沒人發現,我們也沒收到訊息。”蘇長安說。
30多個無辜的人枉死,魂魄不明就裡,沒人超度,結果滋生怨氣,引來大批蝕蟲。白墨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小小受了傷,藍羯也需要恢復,我們這棟別墅少了一隊獵人。穆升到目前為止還沒說什麼,但是如果一直沒有候補,終究不是辦法。休斯說,你最快3天內就能開始恢復訓練,你能不能考慮和我搭檔,幫助我透過測試?”蘇長安很平靜地說。
白墨沒搭腔,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我不和‘眼’搭檔。”
“我知道。”蘇長安說:“試著和我搭檔吧。”
“我說了,我不和‘眼’搭檔!”白墨瞪著蘇長安,眼前這個傢伙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想個二貨,可是現在,這傢伙怎麼能這麼平靜?
“為什麼?”蘇長安盯著白墨的眼睛問:“是像休斯說的,因為親眼見過親人死亡,所以不願意看著信任的夥伴死在自己面前?”
蘇長安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哂笑,輕輕說:“不是,對吧?這個理由太蹩腳了,不能看著自己的‘眼’死,但是和別人的‘眼’搭檔的時候卻勇往直前,小小和藍羯也是你的夥伴,你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時候怎麼就沒有壓力呢?其實,你根本是希望自己早點死吧?”
白墨渾身一震。
“穆升知道麼?”蘇長安問。他問得沒頭沒腦,但是白墨聽懂了。
“不知道,休斯知道。”白墨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休斯是最好的心理醫生。”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說話。
“你怎麼看出來的?”白墨問。
蘇長安笑了笑,說:“可能是感覺吧。我覺得你厭惡戰爭,無論你在戰鬥中拼殺得多勇猛,無論你平時表現得多麻木,你對戰爭的厭惡簡直沒法掩飾。我就想,一個人要是那麼厭惡戰爭,一定會想盡辦法脫離戰爭,但是對於獵人來說,戰爭是永恆的。一把‘刃’該如何擺脫沒有辦法擺脫的戰爭,一種是失去作為‘刃’的能力,一種是死。”
“不和‘眼’搭檔,你要麼失去‘刃’,要麼死。不過我覺得,你可能還是想死的機率大一些。畢竟,這幾年來你一直在拼命戰鬥,‘刃’如果一直處於磨練的狀態,即便無法進化,也沒那麼容易退化。”
蘇長安的敘述很平直,好像是和肖嬸兒討論中午要吃些什麼,白墨也心平氣和地聽他說完,然後,白墨突然輕輕地笑了。
蘇長安一直都知道白墨長得很帥,幾個月前,當白墨第一次出現在他家裡的時候,蘇長安簡直以為他看到的是一個神祗,一尊殺神,臉龐俊美得如同刀劈斧削的一般。
然而,當這尊殺神笑了,蘇長安發現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帥哥而已,而且是一個有點自閉有點自暴自棄,看似很強悍實際上有點兒脆弱的帥哥。
蘇長安有點兒暈,他發現他對眼前這帥哥蒼白卻絕色的笑臉毫無抵抗力。
“休斯之外,只有你發現了。而且,”白墨嘴角微笑的弧度又大了些:“你好像比休斯知道的還清楚,休斯只是知道我想結束,想死,實際上……”
“實際上,你想要在死前報仇。能多一秒也好,能多一頭蝕蟲也好,儘可能的,把殺了你親人的東西殺光。”蘇長安接到。
“對,就是這樣。”白墨此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