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著脖子想要發飆,無奈口鼻空氣稀薄,想到那兩個看山門的門生的話,又忍了回去。
這山裡結界對於自己這種螞蟻的等級來說,能在這裡面過夜,已經是萬分的意外。若不是四師兄用了殼子保護著自己,現在別說發飆,可能已經變成一堆白骨了。
朱雀是個知恩圖報的,他在心裡默默的提醒自己。
“記得給我帶戲本子。”四師兄從樹上整理好頭髮,拿了一把小巧的木梳,一絲一絲的打理好,又繫緊了腰裡的佩帶,才落到了地面上,走到了朱雀的前頭。
守山門的門生已經換了人,兩人皆是驚訝的看著晨光中從林子裡出來的兩個師兄,嘴裡含著的雞蛋都忘了嚼碎,直接撲通一聲就落了肚,一時間漲的自己上躥下跳。
“師,師兄,您怎麼會在裡面?”另一個還沒剝完蛋殼的門生磕磕絆絆的站在那,不知道是先把雞蛋吃進去,還是先給師兄行個禮。
四師兄一擺手,笑得春風拂柳,暖意橫生。“昨日出山辦了點事,回來晚了。你看,這是師傅的令牌。”
朱雀這才注意,四師兄腰上掛著的配飾,有些特別。形狀很簡單,是個三角形。但是上面刻著的字就複雜多了,橫豎撇捺的筆筆都像是鬼畫符,說是符咒也信。最詭異的是,那小牌牌看上去是木頭做的,但是在門生檢查的時候,還能發出紅光,好像是燒起來一樣。有那麼一瞬間,朱雀想要上前滅火來著,被四師兄一記白眼給扼殺了。
“那,六師兄是……。”終於喘勻氣的門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笑眯眯的問朱雀。
朱雀抱拳一禮,想要沾一沾四師兄的光,那邊已經發了話。
“奧,他跟著一起的。昨日不是你們當值,所以不曉得。新來的總要多跑一跑才能有長進,你們說是不是?”
兩個小門生趕緊的點頭附和,“四師兄說的極是。”
才出了山門沒有十步,四師兄就不耐煩的又幻化出了他的寵物兼坐騎,兔將軍。
朱雀退到一邊,看著那玲瓏的小兔子一點點變大,最後變得和昨日救下自己時一般的身形,伏在地上,乖乖的等四師兄騎上去。
“它叫什麼?”朱雀撫摸了一下兔將軍的耳朵,那兔將軍好像很是羞澀,竟然臉蛋上立馬變成了桃紅色,還發出幾聲細微的叫聲。
“他是母的,不要調戲它。”四師兄拍了拍兔將軍的脖子,對朱雀伸了伸手,“要不要一起?”
朱雀看了看已經升起的太陽,又捏了捏自己的臉蛋,確定不是做夢,立馬狗腿的爬上兔將軍的背,緊靠著四師兄,興奮的等著它騰飛。
“四師兄,你其實是個挺好的人。謝謝。”朱雀迎著風道謝。
隔了好半天,才聽到四師兄的回話,“它叫可可。”
朱雀的神經,粗大的讓人無語。昨夜還感傷春秋的不行,意欲烏江自刎的悲痛。睡了一覺,就忘得差不多了。現在看著苦道山的花花草草,男男女女,無比的親切。
甚至於,從可可背上跳下去,正趕上大師兄和二師兄摟著腰在柱子後面說悄悄話,還不怕死的上去打了招呼。
“早啊,兩位師兄。說什麼緊要的事呢?方不方便讓我也聽聽啊。”
大師兄本來扶著二師兄腰肢的手立馬垂了下去,對著朱雀一招手,“好啊,來吧,我們正在討論如何讓六師弟你的修業一日千里,正好你也來給點意見。”
朱雀一聽這話,明知道里面暗含了諷刺之意,愣是頂著刀槍不入的厚臉皮湊了上去,夾在兩位師兄之間,拉了二師兄的手哭訴道,“二師兄,你看大師兄四師兄五師兄都教導過我,連關禁閉的三師兄也指點過我,只有二師兄你沒有給我過建議,你說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二師兄你不待見我啊?你說出來,我會改的。”
二師兄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因為他看到了大師兄眼睛裡的不悅。可是試了幾次,那朱雀使了吃奶的力氣就是不肯撒開,只能曲線救國。
“呵呵,六師弟,不是二師兄不肯教導你。你也看到了,二師兄我本身就是個半瓶子醋,到現在還要勞煩大師兄時時的提點才能在這苦道山裡混日子。讓我教你,豈不是害了你。不過二師兄我別的本事沒有,這抓獸寵方面還是拿得出手的。改天,改天二師兄帶你去抓一隻厲害的獸寵,你看行不行?”
有了這麼一個口頭的約定,又看了看大師兄一臉的鹹菜色,朱雀得意的善罷甘休,朝著兩位臉色欠妥的師兄說道,“那就有勞師兄了。我先回房收拾一下儀表,一會再來大殿聽大師兄的教誨。暫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