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尺的身上,自然發現商百尺現在也是煉氣化神境界了。這一下,內門弟子之中,除了江楓橋之外,忽然就多了兩個煉氣化神境界的高手。原本有一個江楓橋,依舊是整個寒山門的弟子之中最厲害的,其後原本該是商百尺,只是轉眼之間回來了一個更厲害的白凉師兄,所以也就排到了第三去。
倒是白凉自己沒有想到,竟然多了一個厲害的弟子。
“這位便是在九州試劍大會上奪魁的商師弟吧,回來的路上便已經是久仰威名了。”
白凉微微一笑,顯出幾分友善來。
商百尺不習慣跟生人接觸,即便是待認識多年的師兄弟,也跟生人一樣,對白凉自然是有些奇怪的冷淡。不過好歹是師兄,所以他勉強應聲了:“見過二師兄,二師兄過獎了。”
白凉看出他是個冷淡的性子,也不為難他,只是回頭,這個時候江楓橋已經走回來了。
白凉第一句話是:“恭喜大師兄了。”
然而江楓橋的表情空前冷淡,只是揹著手道:“你跟我過來。”
白凉自己怔然了一下,還是跟著走過去了,他回頭跟景藍打了個手勢,莫回等人也看到了。景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二師兄是什麼意思?”莫回問了一句。
景藍搖搖頭,重複了一下方才的那個手勢,道:“可能是一會兒見的意思?”
“我看大師兄似乎不大高興,到底出什麼事兒了?”莫回也覺得白凉走了這麼多年,忽然之間回來,老有一點古怪的地方。
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太久不見,總是有一些生疏的。
這種生疏感,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消減。
至於商百尺,本身就什麼也不知道,幾個師兄除了大師兄都是懶人。莫回比較意氣,景藍吊兒郎當不愛說別人的事兒,而大師兄根本不是那愛八卦的人,所以商百尺竟然對這二師兄白凉一無所知,只知道有這麼個人,至於到底是怎麼回事,還真不清楚。
白凉的手勢,還真是景藍說的那種,一會兒見。
他渾然不覺江楓橋現在有什麼危險,所以兩個人站在後殿上的時候,白凉的一臉淡定。
而江楓橋則在兩個人身邊佈下一道禁制,問他道:“玉簡是你偽造的吧。”
白凉挑眉,笑了一聲:“我就知道大師兄明察秋毫,火眼金睛,肯定會看出來的。”
“……”江楓橋見他這麼坦蕩,反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說起來只有白凉清楚,可是他覺得,在大殿上,白凉說了謊。
此刻手中握著那一枚印信,江楓橋又問道:“師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白凉搖了搖頭,又嘆口氣,“大師兄是掌門座下第一得意之人,應當明白掌門對本門的用心何其良苦?發生什麼事情,我現在也不清楚,只是要緊的是現在穩住寒山門,現在寒山門到了生死關頭了——大師兄不是比我更清楚嗎?白凉亦是……”
他一掀自己的衣袍,竟然跪了下來,“代掌門見諒,偽造掌門之令,那是白凉下下之策,可是當時已經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天鑑寶錄之事,掌門已經告訴我了。”
“……”
也就是說,現在寒山門是什麼情況,白凉也很清楚。
江楓橋一陣沉默。
現在寒山門掌門這個位置,卻是一個火坑了。
只是白凉輕輕地便將他往裡面一推,而他深知,不管掌門之令是真是假,江楓橋一定會接受。因為江楓橋對寒山門有很深的感情,不會在這個時候對寒山門撒手不管。
一沒劍仙,二又丟了天鑑寶錄,現在甚至連掌門都失蹤了。
若是在掌門失蹤這段時間出了什麼大事,那才是讓所有人都震駭。
沒有記錯的話,三個月之後八大宗門還要再拜訪寒山門,那個時候如果還沒找空弦上人,就要江楓橋出面了。
自打天鑑寶錄一丟,整個寒山門其實就已經失去了一個最大的依仗。
那個時候,應該是要逼著寒山門讓出第一宗門的時候了。
寒山門就像是等待著處決的囚徒,而三個月之後,鍘刀就會落下。
到時候江楓橋怎麼應對,都是棘手——裡外不是人,很容易。
他自己心裡清楚,也知道其實白凉的做法是完全沒錯的。
只是有時候沒人能做到完全客觀,所以現在的江楓橋,只能苦笑一聲,看向白凉:“多年不見,白凉師弟依舊這樣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