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亭被這話弄得愣了幾秒,才淡淡地開口:“我一出生,就不被族人喜歡。聞氏一族,就聞遠清那一家的人精通卜術,他們說我切不可修習術法,否則會使我命犯孤還有命。”
“什麼叫命犯孤還有命?”
“這叫五弊三缺,是修行之人都會有的東西。五弊就是鰥、寡、孤、獨、殘。三缺就是錢、命還有權,我命犯孤,指父母雙亡,命則是說我短命。父親是謝氏的族長,不可出差錯,所以小時候沒人教我道術。只是我小時候經常跑到父親書房玩,別人都以為我不識字,我卻也如此。可我身邊的鬼僕全是識字的,他們教我習字識書。沒想到沒人教,我自己看書也把那些道術看會了。後來我剛愎自用,以為自己天資過人,肯定能轉命。再加上國家危難,我不願隔岸觀火,便學以致用,為國效力。結果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被日本人盯上了。”
謝寒亭停了很久,他的臉色沒有變,袁瀟卻感到了他的難過,不由得把手握得更緊。
“事情已經過了八十年,我也沒什麼好恨的。”謝寒亭微微一笑,“日本出動了一個團,圍剿謝氏一族,我帶兵營救卻中了埋伏,被生擒。那些日本人在我面前一個個地砍掉謝氏族人的頭,每砍死一個,就割掉我身上的一塊肉。後來我不堪受辱,便咬舌自盡了。”
“那時,我才知道不是所有國人都是一心抵禦外敵。我們術士中的一個人站在了日本人那邊,也是他設計滅我滿門。在我死了之後,他怕我化作厲鬼報復他,施了陣法把我變為了地縛靈,就是那棟別墅的地界。”
袁瀟沒想到謝寒亭身上還有這種曲折,痛心道:“你上次那種怪樣子,就是你死的時候的樣子?”
謝寒亭知道他說的是哪次,輕輕點頭,“我咬舌自盡的時候其實沒立刻死掉,那些日本鬼子把我扔進了火裡,所以正經說起來,我也算是被火燒死的。”
“那上次那女鬼叫的煞鬼又是什麼東西?”
謝寒亭身形微頓,這奇怪的反應被他巧妙地掩飾過去,再加上袁瀟一心撲在煞鬼兩個字上,沒注意到這一細節。謝寒亭低頭,面含憂鬱地說:“煞鬼,就是慘死之後只能下到各層地獄輪迴受苦的鬼。”
袁瀟聽到這話,心中更疼惜老鬼。他關切地拍了拍謝寒亭的手臂,“沒事兒,你現在有我這張暫住證。而且說不定過不了太久,你就可以重生了!”
謝寒亭露齒一笑,溫柔道:“但願如此。”
謝寒亭極少笑,此時此刻這種燦爛的笑容更是見所未見。袁瀟被他這副模樣迷得有些頭暈,情不自禁就揚起了頭,嘴唇觸碰到了謝寒亭的唇角。一個簡單的充滿愛慕的吻,卻讓謝寒亭目光變得複雜。他快速地扭過頭掩飾住了內心的慌張,卻感到袁瀟傾身抱住了他。
“一定會成功的。”袁瀟肯定地說:“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成功。”
許久,謝寒亭才悠悠地回了一句:“好。”
小兩口的甜蜜日子按下不表,視線回到張晗身上,他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首先是因為痛,第二就是感受到了侮辱。
張晗也是從十五六歲的年紀過來的,那個時候他的小弟弟也不過是根小胡蘿蔔,可見到了聞遠清的,他才知道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就算比起張晗現在的玩意兒,那長度粗度硬度也是甩了張晗兩條街。
所以,張晗很痛。雖然對方只是滿臉嫌棄地弄進去j□j了一會兒,便射了,但張晗是個處啊!他就算喜歡袁瀟,也妥妥地想當個攻啊!
射完之後,聞遠清說了句話,“我原本以為張先生是個多麼有骨氣,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的人物,想不到也會為了生死之事雌伏在其他男人的腳下,還是說你們這個圈子裡的人只要是個男人,就給上?”
說完,聞遠清眼含鄙夷,態度趾高氣揚地笑看著床上痛苦不已的張晗。瞬時,張晗明白自己被耍了!
媽了個巴子的熊孩子聞遠清,居然這麼玩人,張晗氣得咬牙切齒,手指緊緊地捏住床單,他狠狠地想:這份侮辱,他一定會還給聞遠清!於是他開口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滿足我,像你這種早洩陽痿的貨色,給我提鞋都不配。”
本來張晗想跳起來打人的,無奈他行動不便,只得逞口舌之利。聞遠清到底年紀小,被這話一激就臉紅脖子粗,解皮帶脫褲子,就著張晗趴著的姿勢便弄了進去。這第二回,足足弄了一個小時才偃旗息鼓。張晗趴在床上,心裡既懊悔又憤怒,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被聞遠清這個熊孩子三言兩語繞進了坑裡,還逞一時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