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走吧。”軒轅靳看著小雀子將木盒放到面前,呼吸一滯,只覺得渾身無力。
天機見他魂不守舍的樣,眉間的皺紋更深了,剛想動嘴,卻被身後的天懸拉住衣袖制止。
“貧道告退。”天懸率先轉身朝門外走去,天機心裡暗歎了口氣,也跟著準備踏出門檻,一隻腳剛跨到外面,卻聽軒轅靳又叫住了他。
“國師,剝皮的時候,他疼嗎?”
“不疼。”天機幾乎沒有考慮就直接回道:“那時候他已經死了,連三魂六魄都被打散。”
“死了?哈哈!好!死了!”軒轅靳猛地仰天大笑,刺耳尖銳的笑聲一聲聲迴盪在御書房中,伴著一地瓷器碎落的聲響,讓人聽著心驚肉跳,“雲小惑你死了!哈!朕再也不用等你了!”
軒轅靳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他依舊生活在鳳凰山腳下的小茅屋裡。
這一日,他如往常般踩著夕陽西下的餘輝,嘴裡叼著狗尾巴草,哼著從鎮上學來的揚州小調,高高興興地一推門,看到坐在屋裡一邊搗著手裡的藥杵子一邊斜著眼瞟他的雲小惑。
“怎麼這麼晚?”雲小惑“叩叩叩”得搗弄著草藥,就沒正眼瞧上他一眼。
“給你弄果子酒去了!”軒轅靳將手裡提著的酒罈子朝桌上一擱,討好著湊上前。
“你身上哪來的胭脂味?”雲小惑簇起鼻翼聞著。
“還不是酒窖那個老闆娘身上的味道,都叫她別湊我那麼近的。”軒轅靳摸了摸頭髮,有些不自在。
“呦,說明人家喜歡你啊,聽說那老闆娘姿色不錯,想來你豔福不淺,怎麼不好好把握?”雲小惑放下手裡的藥碗,抹著一邊半溼的棉布擦手。
“娘子,你這是吃醋嗎?”軒轅靳笑地賊溜溜的,從後一把抱住了雲小惑,“放心吧,我這心裡頭可全是你,別人我都看不上!”
“姑且信著。”雲小惑放鬆身體靠在軒轅靳懷裡,任他肌膚相貼,摩蹭著彼此的臉頰。
“什麼姑且不姑且的,你可得一直信著!”軒轅靳收緊手臂,生怕懷裡的人會飛了似的,“我軒轅靳只愛你雲小惑一個!”
“我是男的!”
“我知道。”
“我是妖!”
“我也知道!”
“你不是說要立淑妃為後嗎?”
“亂說,我的皇後是你!”
“軒轅靳,你騙誰呢?”雲小惑的聲音突然變得淒厲尖銳。
“我。。。。。。”
軒轅靳的聲音卡在喉嚨間,一股血腥氣鑽進他的鼻息,他只能瞪大眼看著懷裡依舊笑意吟吟的雲小惑在瞬間萎靡枯敗,再一眨眼,懷裡只剩下一張帶血的赤紅色狐狸皮。
“不!小惑!”
軒轅靳掙扎著張開眼,一片昏黃的燭光將銅鏡裡的人影映入眼簾。
再無第二人的御書房裡,只呆呆坐著一個抱著一身狐狸皮的男人,散亂的髮髻、皺摺累累的錦服,襯上一雙疲憊不堪的雙眼。
只聽他喃喃著不停重複“小惑”“小惑”“小惑”。。。。。。
直到終於落出兩行清淚,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