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倒去,文斯接住了我,帶著我繼續轉圈,雖然在我感覺,在轉的不是我,而是周圍的天地。
「不,我說真的,這就是最真實的原因,」他的聲音聽起來那麼漠然,「如果說有任何崇高的因素,那都是你的杜撰,是你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萊爾,我們都知道你的思維有多發散。」
昏昏沉沉中,樂隊的歌聲彷彿從很遙遠的國度傳來,我聽見歌詞在唱:「……你眼中的愛火消逝,我心破碎成兩半……」
天,這真是一首悲情的歌。
但是我終於抓住了一點頭緒,他以為他可以瞞過我,但他不能。
「求求你,不要……」我想說不要洗掉我的記憶,但暈眩漸漸佔了上風,我的意識開始全面崩潰,向虛無滑去。我的四肢麻木,舌頭不聽使喚。
文斯的手震顫了一下,他沒有回答。舞步停止了,我感覺自己被溫柔地放平在地面上,一陣涼意襲來。
「再見,我幽默的小傻瓜。」文斯伏在我耳邊說。他別在胸口的玫瑰滑落,正落在我面前。
不要走。我想阻止他,但僅剩的力氣只夠我蜷曲一下手指。
他直起身,背向我,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曲已畢,在我自己逐漸放大的心跳聲中,我的眼皮重重的落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迷失
再次醒來時,午後和煦的陽光撒在我身上。
有段時間,我就這樣躺著,盯著面前那朵被遺棄的玫瑰。微風翻動著已經有些枯萎的花瓣。
我感到很迷茫,大腦裡一團漿糊,就像睡了一個漫長的午覺,陷在夢境中無法醒來。
我掙扎了很久,失敗了數次,才從地上坐起來。渾身都疼,尤其是脖子,好像有人用打釘器在上面釘了一排釘子。你看,我可以用親身經歷告訴大家,露臺顯然不會是你喜歡的睡眠地點之一。
積蓄力氣又花了一些時間,我終於站直了身體。
憑欄俯瞰,一片氣派的草坪在我眼前展開,打理得就像高爾夫球場那麼平整。碎石車道貫穿而過,在門廊前蜿蜒成一道漂亮的環形。陽光打在噴泉水池上,給濺起的水珠鍍上一層金色。
一切都那麼賞心悅目,這是你願意在此安定下來,終了此生的地方。但是,我心底一個聲音告訴我,有什麼地方出了錯,在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角落裡,潛藏著一絲陌生,正是這百分之五的陌生,讓一切扭曲,就像一具和你的朋友一模一樣的蠟像,透露著詭異。
我越過露臺,回到屋裡。走廊是空蕩的,與之相連的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