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說吃飽了。”
“放完屁就餓了……兔兔,小天天可不可以吃肉?”
“不可以!”金寶寶跳腳拒絕,轉眼再看白饅頭的慘相,小心肝兒稀里嘩啦軟到不行。猶猶豫豫,遲疑道:“你、你、你是要吃肉,還是要吃我?”
“小天天吃肉,不吃兔兔……吃肉吃米飯,紅燒肉,排骨,雞腿……一大碗……不……兩大碗……三大碗……”
“我、我上哪裡給你弄肉啊?不過,米能弄到,只吃米飯,好不好?”
“嗯……好……還有饅頭、大餅……”
“我去給你弄,你撐住,不許死!”
白饅頭吃光金寶寶臨蹦走前給他煮的一鍋白菜,湯湯水水在肚子裡咣噹出虛偽的飽脹,打幾個嗝兒覺得自己暫且死不掉,能撐到金寶寶回來。
孩子能有多大愁事?別管是不是水飽,依稀有點力氣就忍不住淘氣。
金寶寶不讓他出洞,說他身上有狼味,被其他兔子發現會打死他。白饅頭是不相信的,在他看來,兔子是一種何其可愛的小動物,看上去那麼溫順,怎麼可能打死人?金寶寶說得神乎其神煞有介事,他只覺金寶寶張牙舞爪連跳帶蹦的樣子特別可愛,實質一點沒聽進去。
不出洞怎麼可以?他要找把拔一起回家的。
金寶寶看白饅頭看得嚴,可百密終有一疏,擔心一鍋白菜不盯時候,白饅頭等不及他問地鼠們借完糧食回來就餓死,走得特別急,洞口僅草草遮擋一下,大捆的陽光透過遮蔽物縫隙鑽進洞,帶給白饅頭外頭世界的誘惑。
小孩子怎麼禁得住誘惑?一轉眼,白饅頭就迎著和風沐浴陽光中。
近處的草木,遠處的山影,綠油油佔滿雙眼。
蘑菇房子小木屋,還有外觀和金寶寶家一樣的大土堆,木柵欄圍著,竹籬笆圈著,房前養花,屋後種菜,蝴蝶紛飛,蜻蜓翱翔。還有小橋流水。
白饅頭想不出形容詞,就知道美。
山美水美房子美花草樹木美,蝴蝶蜻蜓也美,撲在他臉上身上的風還是美。
正美著兩三隻比金寶寶還大的大兔子蹦跳到他跟前,鼻頭用力聳三瓣嘴用力吸,你看我我看你,嘰裡呱啦說了一堆聽不清的鳥語,緊接著一大幫兔子朝這邊湧來。
白饅頭長這麼大他也沒見過這麼多兔子,而且每一隻都不比他個兒小,高興壞了。管這群兔子聚在他身邊說什麼,圍攏過來要幹什麼,吃不飽也忘了,“兔兔,兔兔”一氣兒歡叫,邊叫邊撲,又撲又抱,抱完這隻抱那隻,撲得兔子們四處亂竄。
跳的跳,跑的跑,滾的滾,雪白的,金黃的,銀灰的,彪黑的,花斑的,還有粉色的,一團團一球球,鬧騰騰,嚇跑了蝴蝶,驚散了蜻蜓,橋下流水都彷彿失了淡定。
白饅頭樂,咯咯咯。
兔子們叫,吱兒哇啦。
安謐的田園風情不再,徹底炸開鍋。
突然間,狂風大作,吹散漫天兔毛。
如撥開雲霧睥睨凡塵的天神,郎晝在半空中現身,依舊白衣飄飄,長髮飛揚,冷容絕豔。
炸窩的兔子驚心嘶嚎,盛情無比。
“啊——啊——狼來啦!”
隨兔子們抽風,郎晝瞅準目標,從袖中撒出一條白綾,直勾勾逼向白饅頭。
眼看白綾就要纏住白饅頭,躥出一隻身穿金底紅邊衣袍的垂耳白兔,從腰間抽·出軟劍斬斷白綾,氣焰彪悍地攔在白饅頭身前。
“該死的狼!若想傷我家人傷我族人,除非從我金寶寶屍體上踏過!”
正文 饅頭兔子不能分
和郎晝決鬥?
草食和肉食的區別,身高體型的差距都可以不計,三百年的道行就是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金寶寶從頭到腳都不是郎晝的個兒。
金寶寶怕不?
怕得要死。
那條高高在上,他必須後仰九十度才能看見的狼,單單可以駕馭的飛行高度就令他腿肚子轉筋。想他苦苦修行才終於能飛到房子那麼高,還飛不了多一會兒。這條狼彷彿掛在空中似的,那麼穩當那麼輕鬆。
還有氣勢,得有多少國仇家恨才能膨脹成這樣,方圓百里的兔子老鼠八成都給壓迫得胸悶氣短。
然而,金寶寶不會因為害怕就退縮。
弒親之仇不共戴天,他要把膽怯化作力量,恐懼的顫抖是激勵他進攻的鼓點。
啊吼吼,用力發出自認最恐怖的威嚇。
叫陣。
和金寶寶決